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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家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抓了一男一女,说是差点儿杀了一个人,还有枪声,他隐隐就感觉到不对劲儿,觉都不敢睡,马不停蹄就赶来了。

  凌晨四点,盛夏时节的港城,天边已经蒙蒙亮了。

  海边风大,肆意呼号着拍打着车玻璃,他的心情也愈发沉重。

  路上,他派去医院的同事打来了电话,说那个中了两枪,还被刺了两刀的倒霉蛋命大,没死。

  最近,他们对林槐监控颇严,同事认出了这个男人经常与林槐往来,便也猜到了,这个男人今晚是去杀沈知昼的。

  只是,他还听说沈知昼吸毒,在派出所做了尿检。

  怎么会,吸毒呢?

  他死死地抓紧了方向盘,心沉重到几乎无法喘过气。他本来明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沈知昼,可谁知,今晚却出了岔子。

  他要怎么开口?

  他也知道,不是没有卧底在毒窝潜伏多年,抵抗不了诱惑染上毒瘾,最终潦草一生,无法归队。

  可他,不希望沈知昼也这样。

  那比他的孩子在他面前死去,还令人痛心。

  -

  戚腾进入审讯室里时,沈知昼正坐在椅子上,管旁边的警察要了一支烟,刚点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儿着打火机。

  他神色颓颓,气色折恹了不少。他们不过几日未见,却仿佛如隔三秋。

  见来人是戚腾,他讥笑着:“你是来看我死没死吗?”

  戚腾瞥他一眼,扬了扬手,让一旁的警察把门关上出去了。

  于是,审讯室里只有他们二人。

  尿检结果就放在桌上。

  他似乎和戚腾一样,都不忍心看,所以那张单薄的纸就那么孤独地摊着,谁也没敢碰。

  半晌,戚腾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开口淡淡说:“你伯母,还活着。”

  “……”

  沈知昼掸烟灰的动作顿了小几秒,忽然一扯唇,就冷笑起来:“你开什么玩笑?你是还想拿这个骗我,继续给你们卖命?”

  “是真的,”戚腾说,“之前确认死亡的是另一具尸体,也是你伯母的同事。你伯母在危难关头把自己的队服借给了那个同事穿,所以……”

  “戚腾——你在玩儿我吗?”沈知昼怒不可遏地干吼了一声,倏忽声线就弱了下来,颓颓地坐回了座椅里,又气又无奈地苦笑起来,痛苦地说,“耍我,就那么好玩儿吗?”

  “你要我说几遍你才信?”戚腾的语调沉了不少,“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林家父子逮捕在即,我还要利用你做什么呢?我还拿这件事威胁你,欺骗你,有什么意义吗——我也不希望你伯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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