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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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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的生命上的。

  ——所以,她之于他来说,是一种根基。一种生之源力所在。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他都一一记刻心底,铭进骨血当中——那一年,他被惧得生了口吃的那一年,他被东厂捉去,被侮被吓,被那种打了之后皮肤绝看不出来痕迹的细细鞭子抽,被扔到泥泞任专门养的狼狗张牙舞爪,他从来没告诉过她他经历了什么,她也没追问,只是在救回他后默默将他已经破烂的衣服脱下,帮他洗了一个热水澡,和往常一样,用长长的毛巾把他严严密密包起来,那是她用皂荚专洗的——他的贴身衣物用品全由她亲手来做——那一夜,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暖,什么是愈。

  只是,曾经经历过的,已经在心中生根发芽。

  他从此知道了什么是不择手段。

  她说,很多事,要忍。时间久了,他们就不会再那么关注我们了。没有人敌得过时间。那时他还不太懂,但他无条件相信她,同时发愤成长,积蓄力量。

  多年以后,证明了她确实是对的——他们安安静静呆在郊外,起码明面上,绕开了不必要的纷扰和喧嚣。

  他知道她心里有一个人,她内心为那人留守的那一处孤独,他始终接近不了。

  而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喜欢上的她,不是孺慕之情,却是男女之爱。他能看清楚任何人,却猜不透她的心,他去窥测,去捉影,去瞩望,可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不耐,反而溢满莫可名状不知所以的欢愉。如是再三,终于被她所发觉。

  她躲避过他,他也试图压抑自己,可无法。他的年轻胸腔里的心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叫嚣着靠近她,他说不清他的感觉,每次与她说话,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乐趣;每次与她弹琴,总有他未曾听过的新曲;她的每一次垂头,每一次似有似无的笑,每一回轻巧的转身,每一次投过来像看他又不像看他的眼神……时刻将他覆没、吞噬,不留残骸。他费尽心思猜想,然而,又是如此甘愿。

  直到那一夜,他真正拥有了她。

  那一夜是混乱的,他朦朦胧胧知道她是谁,可又控制不了自己。在那之前,他不是没有喷发过,可都是自主解决,他很高兴自己保留许久的生命里的第一次对象是她,那些只属于少年的无名之情无名之喜无名之爱随着他的那一刹冲出了身体——他要自己让自己记住,她将永远在他心里占据头一个位置,不暗不淡,永不能忘。

  可是后来,她变了。

  天顺末年落马事件后,她整整昏迷了三个月,他既要照看她又要关心父皇,心力交悴。而当她终于醒过来,正是他登基前一日。他差点兴奋得发狂,以为老天终不薄他,可她见到他的第一句却是:“你是谁?”

  再后来,她与吴皇后起冲突,他废了吴皇后,立王氏;她又与王皇后起冲突,他再废王氏。

  他对她千依百顺,哪怕是为臣诟病的子嗣问题上,他也任由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总觉得她不再是那个每当自己叫昭昭时会故意板着脸其实却很羞涩的姊姊了。反而在舜华的举止形态中,能找到从前的一点影子,所以一次酒醉之夜后,他纳她为妃,赐号为宸。

  但那也只是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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