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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不宣的神情,当然忧国的老臣胡濴、王直例外。

  吃完腊八粥,下午在阁内看戏。奉旨看戏,选的都是“官方”版本,并不好看,当年元曲兴盛,但到了本朝,太祖皇帝忌讳提他的出身,至永乐年间更是明确发表禁令,不许妆扮历代帝王、后妃、忠臣、节烈、先圣、神像,违者杖一百——以此之下,几乎只能演演正统的忠孝节义的教化戏,又空洞又无聊。

  胡、王二人找到于谦,王直首先开口:“后宫终无消息而圣躬不豫,此乃大有可忧之事哉!”

  于谦抬眼看一看主位上的人:“万岁确是瘦多了。”

  “自两年前钟同毙狱,无人再敢提建储二字,”胡濴摸着胡须:“我七十多岁耳,再不建言,不一定有明日。”

  “胡公何必消极。”于谦安慰。

  胡濴道:“不是消极,是我辈不言,再无人能言。因此我与行俭打算明白奏请,回复沂王的王位。”

  “好,我从两公之后。”

  “不,”王直道:“廷益,你说话最有力量,请你领衔。”

  “非我推辞,”于谦答:“朝廷礼制相关,理应胡公在先。”

  礼数确实如此。胡濴摸摸胡子,道:“这样吧,我们三人分别上书,为求于事有济,请你先上,我与行俭从跟。”

  “好。”于谦干脆地,“今天结束后我立即回值房拟稿,明日就上。”

  就在这时,一个方下巴大嘴叉的武将走过来,拱手:“胡公,王公,于少保。”

  “武清侯。”

  此人正是石亨。三人之中,石亨最敬佩的是于谦,又因曾在北京保卫战中功劳不如他而独得封侯一直自觉惭愧,多年来逢节送礼,礼遇有加。于谦倒觉得没什么,次次原封退回,石亨琢磨了很久,觉得今天是一个机会。

  “于少保,”他提起话题:“令公子外放很久了吧?”

  “是啊,”说到这里,胡濴道:“冕儿十六岁就出了门,两三年才回来一次,廷益,你就这么一个孩子,未免对他太狠心了。”

  于谦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十来年也够久了,”石亨道:“正好最近有个税门空缺,依我看,只要令公子不嫌弃,足胜任有余。”

  谁都知道京城九门掌税的是大肥缺,石亨是有意讨好,然于谦并不接受:“多谢侯爷,犬子只怕不能胜任。”

  石亨没想到碰一鼻子灰,自从封侯后敢这么直梆梆甩回来的他已经见得很少了,平日起居豪奢,谁不是小心翼翼奉承着?看着于谦的份上,他忍:“我是一片好心,家人团聚,父慈子孝,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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