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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客们骚动起来,月昭听到人头,酒不喝了,跟着往外睇,但见经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披件破旧不堪的夹袄,脚上一双极旧的黑布鞋,手里拎着只木头匣子。最令人注目而又不忍一睹的是她头上顶着的一方白布,上面用鲜血涂抹成的一个手掌大的“冤”字!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许彬,许彬耸耸肩表示不知,再问旁人,才知道原来这名老妇千里迢迢从山西而来,据说儿子被地主家污蔑偷粮,虐打两天,活活打死,年仅十六。老妇是个寡妇,含辛茹苦立志守节把儿子拉扯大,为了伸冤,在被弃尸处搭棚停放二十天,到乡里要求一个公道,乡绅不理不说,还遭揶揄一番。于是做母亲的又拉着赤裸的尸体到县里,全县哄动,然而地主与县令勾结,依然逍遥法外。

  母亲一夜之间白头,在尸体前跪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把儿子人头割下,到殓师处将头用石灰处理好,背着踏上了漫漫长途。

  三年来,她奔波劳累,辗转千里,从县到府,从府到道,从道到京,其中的血泪与凶险,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走,去看看去!”月昭道。

  去的路上了解了更多的情况,老妇半月前就已到京,青天白日下击鼓鸣冤后,本来京兆尹下了签子说去山西当地将人带来对证,可不知怎么,昨日却变了卦。

  “不用说,地主家那家做手脚了。”许彬道,“巴关系,送银子,我看这会儿再找也是白搭。”

  一伙看热闹的人跟在老妇后头到了京兆府门前,果然京兆府尹连面都不愿意见,只出来个公差,说是证据不足,要等。

  老妇在门外无言跪下。

  群情汹涌,有叫“等什么等,死人头都带来了”的,有呼“天子脚下可悲可怜”的,有叹“世道不公”的,然门外的衙役们淡然处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众人沸过一阵,始终没有回应,于是有事的回去做事,无事的也多散开了。

  “我看她不如去大理寺。”许彬说。

  月昭知道大理寺是三法司之一,然而具体干什么是什么程序并不清楚,因问:“大理寺管用吗?”

  “大理寺丞是薛夫子,他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薛夫子?刚才那位回族人提到的薛夫子吗?”

  “正是。”

  “那我们去跟她说……”

  “于少保!”街另一头突然涌起一阵叫。

  自从当年打败瓦剌、这些年一直致力于边境及军队建设使瓦剌再也没来侵犯后,于谦成为过上平静日子的百姓们心中的头号大英雄,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受到欢呼及围观。

  而于谦从来是低调的人,所以绝大部分事宜都交给于忠打理,以至一年到头上街的次数寥寥可数——可越这样,越受到追捧,比起曹家少爷那每次出行恨不得天下皆知的样儿,百姓们一致认为,于少保沉默的神态,更令人钦佩也更令人畏惧,简直心旷神怡。

  “于少保?”剩下的少数人瞅见大黑马,确认无疑了,有脑筋转得快的赶紧奔到老妇身边:“大嫂子,好机会,你当街去拦于少保,他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于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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