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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当太子还是太子的时候不管,太子不是太子了再来说当什么老师的话,在商辂看来,完全是因为心有不安而已。
于谦没有立即回答,商辂亦发觉在众人面前作此口诛忿忿之态,既不妥,也不该,默不作声,往内屋抬手:“大人,里面请。”
一进了屋子,于谦并没有坐下,而是垂手肃立,微微仰着头。商辂摒绝众人,甫张嘴,于谦叹一声:“弘载兄,”他唤他的字:“那件事,是我走错了一步。”
他这样坦白,商辂怔楞片刻后,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良久才道:“我本以为你不会署名。就算满朝的人都署名了,剩下的那个人也不该是钟同,而应该是你。”
于谦苦笑,签名后的那天下午,其实他去找过兴安,细细详谈,从大来说,今上初登位时,与太后说好,立上皇的儿子为太子,如今却无端废太子而改立自己之子,于圣名有亏;从小的来讲,黄闳戮兄杀侄,事证确凿,只以请易储一奏,非但免罪,还加升都督,岂不败坏士气?
如果是别人来讲这话,兴安会厉声诘责:黄闳请易储之疏,是奏错了,无功可言?但他一向敬佩于谦,所以低声下气的答:“于少保,万岁已经说过,‘想不到万里之外,有此忠臣’。皇上既然说了这话,难道你要说皇上错了?”
……
“唉,论来论去,当日情势,也怪不了你,谁敢不签?”商辂泄了气:“我自己都签了,根本没立场来说你。”
“……”
“没人有钟同那样的胆气,”商辂继续道:“他后来虽降了职,但没有其他惩罚,想来是你保了他。”
“原属应该。”于谦挥一挥袖,掩住嘴,咳嗽了声,商辂先时未在意,岂知于谦越咳越剧,颊上泛赤,“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商辂急道,朝外面喊:“快请大夫!”
在门外候着的于谦的老仆于忠、月昭带着小屁孩儿以及一众少詹士都涌了进去,大家有些吃惊,于忠迅速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倒出枚药丸,语重心长:“老爷,您又忘了吃药啦!”
于谦接过吞下,商辂刚要吩咐人倒水,一旁已经有盏递了过来,商辂看手的主人,却是月昭。他点一点头,接了给于谦,于谦称谢,和下了丸子。于忠又捧来痰盂,于谦喉中骨碌作响,但始终热气不出,末了道罢,于忠叹气,拿清水与他漱口。
“廷益兄这病,这么多年怎地一直不见好,”商辂道:“反而愈见让人忧心,请了好大夫看了没有?”
于谦说无事。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岂是无事的样子,这已经不是一般泛泛的咳嗽了。商辂心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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