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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后的命令吧,守御舟的侍卫对如懿的到来猝不及防,却也不敢阻栏。方行至船阁中,浓郁的脂粉香气便扑面袭来。李玉与进保守在门外,见她来了,李玉过来打了个千儿,“皇后娘娘,您可算来了,方才太后娘娘还问起过您呢。”
“里面可有人出来?”如懿轻声问。
李玉摇摇头,“并无,只是进去的时候福珈姑姑端着一壶酒。”
海兰扬手示意进保推开门,那和暖浓腻的香风兜头兜脸地扑了过来。二人提步进去,只见太后阴沉着脸与皇帝相对而立,皇帝则别过头不说话。几个艳妆女子跪在地上,毛躁了鬓发,钗环松散,连哭声都不敢外露,魏嬿婉更是有一颗织金缎玉片扣还松松地解开着,她自己却未发觉。
如懿和海兰垂首屈膝,请了安。太后也不叫起,却是皇帝看了她们一眼,轻咳一声:“皇后和愉贵妃怎么来了?皇后这几日不是一直病着?”
“是哀家叫她过来的。出了这样荒唐的事,难不成皇后打算不闻不问么?”太后眼中有深深的冷意,几乎是要破裂的寒冰一般,“愉贵妃协理六宫,来听听出个主意也无妨。”
如懿再拜,诚惶诚恐:“儿臣身为皇后,自然以皇上为天,不敢违逆。可今日之事……”她为难似的看了看周围景象,迟疑着道:“儿臣尚不知情由。但令皇额娘震怒,总是儿臣无用的缘故,请皇额娘恕罪。”
“情由?呵,是该给皇后一个情由——不光皇后,连内务府都要告诉一声。”太后扬了扬唇角算是笑,眼中却清冽如寒冰:“你们起来,去着内务府记下,三十年八月初三日至初四日,皇上幸炩妃及诸歌伎于杭州舟次。若是她们来日有幸诞育皇嗣,便是凭证。”
魏嬿婉登时脸色大变,面上红了又白,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转折,不住地叩头哀求:“太后娘娘恕罪……皇上,皇上说了昨儿的事不记档……”
“住口!哀家准你说话了么?”太后厉声斥咄,复看向皇帝,沉声道:“皇帝不想记档,便是知道此事不能放在明面上了。南巡路上,皇上做什么原不该哀家过问。可如今的事太出格,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爱惜脸面,如何能回?只得将目光转向如懿,那意思是让她想办法转圜。如懿腹内冷笑片刻,方施施然步至皇帝身侧,指着水沐萍等人向太后欠身一福:“皇额娘且请息怒。皇上一贯是重规矩的人,今日的事多半是这些风尘女子不尊重,引得皇上如此。”
海兰亦指着一旁的一个空空如也的黄杨木方盘,盘子上犹有几滴血迹,她伸出手来蘸了蘸一嗅,很快禀报:“启禀太后,这上面还有鹿血,定是这些贱人哄着皇上喝了过量的鹿血酒,才会如此。”她看着皇帝,露出无比信任的神情,“皇上断断不是这样轻率之人。”
太后听罢看一眼福珈,福珈忙躬身回道:“回太后娘娘,奴婢奉命查问了太医院,得知这鹿血酒都是齐鲁齐太医帮着调制的。”她余光瞥着魏嬿婉,“齐太医已经招认,起先是炩妃娘娘问过他鹿血的功效,没过两日,皇上便命他调制鹿血酒饮用。而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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