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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他活着罢?”他笑容敛下,切齿道:“那你就要失望了。”

  “抓到他们俩之后,我把宁氏绑了起来,吊在火堆上。韩退思叫我放了她,说这都是我和他的恩怨,跟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他:‘当时是谁在我眼皮底下把你放走的?’他说不出话。”杨晓镜揪着她的衣领,仿佛她就是当时的韩退思。他瞪着她,慢慢地眼神变得温和下来了,他摆出一个得意的笑,他说:“我说:‘放她也无妨。’他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她,脸都白了。我说:‘你跪下给我磕头。’他是多要面子的一个人啊,宁愿死都不愿意跪的。我就知道。”

  他放声笑起来:“果然,他犹豫了。就在那时,我让人把绳子剪断了。”他抓住岳知否的肩头,岳知否别过头去,避开他的脸。他的声音还在旁边阴魂不散:“韩退思登时就疯了,他大叫起来扑过去要把宁氏从火里救出来。宁氏初时还骂我,真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大家闺秀竟然也会骂人。骂着骂着就哭了,哭了一会儿,就没声息了。韩退思伏在地上又嚷又叫,眼看着救不回来了,他也哭。”他凑近岳知否,她恨恨地盯着他,而他不为所动,仍然在笑:“真想不到哪,韩退思竟然也会哭。这真是个奇观了,你们都没看到,太可惜了。”

  正说着,马车的速度放慢了,它转过几个弯,看样子,他们是进到一处宅院里去了。岳知否用余光瞥了下自己的双手,她的手被铐在背后,动弹不得。马车又转过一个弯,风将帘子扯开一些,岳知否乘势想往外面看,却听得杨晓镜在她耳边说道:“别看了。就算知道了这是哪,你也逃不出去。”

  马车停了下来,杨晓镜的几个随从把岳知否拖了下去。她的眼睛被他们蒙上了,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里面潮湿的空气就涌了出来。那些人拖着她转了几个弯,便松开了手。后面有人抓住她的衣领,是杨晓镜,他把她推进了一个屋子里。

  屋子不大,岳知否跌坐在地,接着便听见旁边的人呼吸的声音。蒙在眼睛上的布松了,这时候杨晓镜哂笑一声,他说:“老家伙,你最器重的那位,来陪你了。”岳知否讶然地侧过头去,看见的是一个老人佝偻的背,往上是苍苍的白发。老人也看了她一眼,曾经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此时已经有些浑浊了。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杨晓镜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她身边的就是白玄。

  杨晓镜站在他们前面,睥睨着两个蜷在地上的人,他看起来很是得意。“老家伙,到这时候,你可看清楚了?”说着,他横了岳知否一眼,眼中满是不齿:“若不是白维扬偏爱你,你什么都不是!”

  岳知否知道他已经认定自己是因为救了白维扬所以才能有当时那样的地位,她也懒得跟他辩驳,像他这样一个人,眼里只有仇恨,他只愿看到他想看到的,真相他一点都不在乎。白玄也没回话,他稍稍坐直了身,接着,抬了抬眼皮,淡淡地看了杨晓镜一眼。

  从前岳知否不知道白维扬和白玄竟这样相似,白玄那一刻的神情,就跟之前白维扬看杨晓镜时一模一样。很平静,没有愤怒,甚至不屑都没给多少,像看拙劣的小丑。杨晓镜一看这神情,果然就恼起来了。他指着白玄,切齿道:“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副模样。瞧不起我是么?老家伙,你死到临头了,还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呢!你好好看清楚,最后站在这里的是谁,最后活下来的是谁——”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一阵鼓噪。杨晓镜先是一怔,接着便大笑起来:“这下好了,白维扬来了。他把泰州的守兵带来救你了。这下省得我给他想罪名了,私自挪用军队,谋逆的罪名算是坐定了。”说到这,他又弯下身来,看着岳知否:“不过,他怕是等不到受审的那一天。”

  他站直了身,在屋里踱了几步。“等他来了,我就先杀你——”他指着岳知否,“接着,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他。”又看向白玄。

  向来遇事镇静的岳知否此时眼里已经难掩焦急,但白玄看起来却还很平静。他看一眼岳知否的脸,接着,他看向岳知否被铐在后面的双手。他盯着她的手看了一小会儿,接着,他皱了皱眉。

  而后睁大眼睛,看向她。

  岳知否一怔,她悄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接着,她看向白玄。白玄别开了脸,他看向杨晓镜。杨晓镜一直认为白玄这位曾经的上司也瞧不起他,他等这个羞辱他的机会,等了好久。此时,他便冷笑着和白玄说话。岳知否趁此机会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铐在她手上的手铐,分明和当年上京卫所用的式样一样。

  岳知否想起那时候韩退思给她的锦囊。杨晓镜曾经在靖安司和上京卫待过,他清楚,除了皇室里的,器械毒物,就属靖安司和上京卫里的最好。靖安司是他一生的耻辱,上京卫是他翻身的依靠,到了现在,他和他手下的随从,所用的器物,很多都还是上京卫那里来的。

  韩退思对他知之甚深,他知道杨晓镜只有暗中算计人的本事,他是没那个能力重新造一个靖安司或者上京卫的,所以,他料定杨晓镜还在用上京卫里的□□。岳知否暗忖,倘若杨晓镜用的真是上京卫里的手铐,她也许……可以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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