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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扑腾着在城市上空飞过,在这样的吵闹之中,人很难察觉到危险的信号。前队又钻入街巷之中,她下意识地往后面看了一眼,飞鸟从城墙上方掠过,唯独避开了刚才卫国人所在的地方。城垛上忽然冒出来几个黑影,潜藏在城墙后面的卫国人现了身形,她立即吼道:“趴下!”

  城上的飞鸟仍在放声鸣叫,它们的叫声把卫国人弩机扣动的声音都掩盖住了,听到岳知否的命令,后队的守兵还有些不明所以,等他们趴下之后,才看见飞箭雨点一般密密扎在身旁的地面上。幸好泰州守兵们也机警,在受到敌军反击之后,他们没有立即站起来。夜色之中守兵看不清城墙上卫国人的情况,卫国人同样看不清守兵。敌方可以利用黑夜,他们自然也可以。

  岳知否伏在地上等,她看着远处的城墙,城墙上的卫国人发了一阵箭,等了一小会儿,他们又补了一阵。没等到鼓噪声,他们认定撤退的守兵已经被击杀,城上那几个黑影开始快速地移动。

  泰州守兵和卫国人交战多时,岳知否基本上已经可以摸清卫国人的动向。南城门孤注一掷强攻,攻进城后又被留在军营里的军备财物吸引,这的确是卫国人的作风。但北城门这边,分兵佯攻城门,引诱守兵出城追击,又在另一边城墙上突袭,遇到反击之后选择诈死,等奔波一夜的守兵降低警惕撤退后,反过来攻击主将岳知否所在的后队……这样缜密的布局,不像是卫国人能做到的。

  经历过这样一系列的战斗,岳知否愈发觉得,杨晓镜参与了这场战争的指挥。白维扬临出发前的嘱咐总在她脑海中萦绕,杨晓镜有可能在阵中,她就应该赶紧撤离,因为杨晓镜太了解她了,她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杨晓镜的指掌之中。和他对垒,她占不到多少便宜。

  但却正是因为杨晓镜很有可能参与了指挥,她才更加不能撤退。倘若这一切都是杨晓镜的谋划,这几个潜进来的卫国人手里应该掌握了很多情报,他们潜入城中,就会成为这场战争中极危险的一个不稳定因素。他们一旦潜入,这城就像染上无解之毒,随时都可能毒发暴毙。城破不破,岳知否不在乎。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和他们一同坚守了这么久的几千泰州守兵陷入危险之中,更不能任由□□埋到白维扬身后去。

  望着几个黑影从城墙上消失,她爬起来,破晓时分,她手中宝剑上的凛冽寒光显得尤其耀眼。她一挥宝剑,命令道:“追!”

  卫国人从城墙上下来,钻到街区中去了,守兵队伍跟在后面。空置已久的房屋墙壁都已生满青苔,早晨的湿重雾气都结在青苔上,岳知否从狭窄的巷子中走过,但觉两旁高大的幽绿色的墙壁随时都要崩解坠落。这时候天色还有些晦暗,未晞的晨露在滑腻的墙壁上聚集成珠,滴答一声滑落。

  岳知否旁边的裨将也有些不安,他提议:“夫人……和末将换一下兜鍪罢。”岳知否盔上的红缨十分显眼,杨晓镜若在此处,这次行动的目的应该就是她。和裨将交换兜鍪,若是遇到伏击,岳知否可以立即撤离。但她不想撤离。她想让这些潜进来的卫国人都死在此处。她抬头看一眼巷子剪出的狭窄天空,接着把腰间短刀解下,绑在手臂上。她低声道:“不必。你们跟紧我就是。”

  几个卫国人的身影在前方闪过,前队追了上去,他们走出街区,进入开阔的大街。岳知否在等,她和后队的守兵在狭窄的巷子里,倘要刺杀她,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她照常往前走着,忽然,一阵细小的雨点落在身上,她悄无声息地往侧边退了一步,接着,一个黑影就踩着满是青苔的墙壁,跃到她的身前。巷子十分狭窄,守兵所用的盾牌颇大,根本无法灵活地抵挡突然的袭击。卫国人当即抽刀刺向岳知否,她忙乱难以还手,只后退躲避,刀刃在她身旁的墙壁上拖过,激起一阵黏腻的细雨。见她没有防备,埋伏着的剩余几个卫国人都跳了下来。岳知否回头看一眼裨将,裨将会意,挥刀让后面手忙脚乱的守兵跟上。

  卫国人又一刀劈向岳知否,她侧身避开,刀在她的兜鍪上划过。卫国人还追过来,背在背后的佩剑太长,一时拔不出来,仓皇之间她只能横臂去格开他。这时候,他却感觉到一丝银光在自己眼前闪过。原来是岳知否把绑在手臂上的短刀抽了出来,她反手持刀,短刀藏在她的前臂后面,她前臂一格,刀刃顺势在卫国人颈上一拖,刹那间,鲜血四溅。

  后面的守兵登时一拥而上,岳知否把长剑抽出,回身反击。狭窄的空间中,后队守兵和卫国人混战,前队守兵听到后面有动静,也都回来了,守兵们人数上稍稍占优,一番恶战过后,卫国人终于都倒在了地上。

  整场战斗中岳知否都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眼睛,才发现卫国人的血都溅在自己脸上了。她看看剩下的泰州守兵,一个个都和她一样,满脸满手的血,狼狈不堪。

  守兵们把受伤的战友背起来,岳知否看着现场的一片狼藉,成功将潜入的卫国人都击杀,她并没感觉到胜利的喜悦。不仅没有喜悦,甚至有些后怕。她用自己来当诱饵,把人都引出来。方才那个距离,佩剑拔不出来,倘若她把短刀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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