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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神女权当犬子年少不懂事,还是劳驾神女废了他吧。犬子接个现成家业,尚不得还需我这个做父亲的帮衬,时不时还要惹得他祖父生气。守护巫山如此大任,实在是担不起。这不近来又莫名的闹了点脾气,这孩子任性得很,我们也不知他又哪里胡闹去了。”

  这番话从公到私,于情于理,说得言辞恳切又无奈万分。御遥却还是听的出其中意思的,遂而笑了笑:“废除印珈不打紧,但未来既是要承袭君位大统的,那便应该亲自来与本君说明,方显君主之仪。再则青丘的礼仪,本君尚且知晓些,这百年一次的生辰你们尤为看重,更何况这整百成千的生辰。想来桑泽不日即会归来。”想了想又道:“他可以任性胡来,但本君担着一个六合五镜女君的名头,长了他近二十余万岁,许他的事,却不能说话不算话,若他当真不回巫山,往后每隔百年本君会来青丘一次,替他做生辰。”言罢,仍是一副温和模样,只是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圣……”玄秩抹了抹额上渗出的密密汗珠,尚未来得及回应,只见神女已经离开。玄秩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儿子能耐和胆子委实大了些。

  “玄秩,这是新制的甘华蜜,算做这年的生辰之礼。”半空中随着神女的声音,浮出两坛子酒。玄秩继续抹汗,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份大礼。

  从八荒回来的御遥,心神有些不稳,纵是倚在石榻上听着离合吹奏,恍惚间总觉得桑泽白色的身影和离合寸寸重叠。却又觉得甚是荒唐,她把桑泽当做晚生小辈疼惜宠爱,把离合当做夫君相守。若不是自己天性淡漠,说不定如今也已经如同姑逢一般,繁衍出一个族落了。

  虽是这样想着,却仍抵不住嗜睡,心里却是知晓,不过是想看清楚上次历劫时破碎在自己眼前的白色身影,到底是何人。只是这样的梦再未出现过,倒是那声“阿御”每每将她唤醒。醒来时看见目光沉静温柔的离合,替她轻轻笼好耳鬓上的发丝,声音沉沉问道:“阿御,你可是后悔了?”每次她都无声摇头。

  这样三月之后的某日,俊坛渊万年沉静的湖水汩汩翻腾,结在巫山上唯一的印珈发出血红色的光芒,她从梦中惊醒,心跳得十分厉害。离合从殿外走来,目光急切中告诉她:“青丘传来急报,后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凿齿不敌躲入青丘,抓了桑泽为人质,如今正对垒于青丘之畔的九幽河上。”

  虽然凿齿是上古神兽,九头六翼,有着八万多年的修为,可是桑泽三千岁便能战胜有着十几万年修为的玄蛇漠鼓,更不要说如今修出赤色八尾,说他被抓,御遥是不信的。

  “阿御。”离合扶了扶有些沉思的御遥,“我们一同往青丘看一看吧。”

  “圣上。”漠鼓游上山巅,提醒道:“此七日,正是桑泽殿下八尾化赤反噬后的关键日子,殿□□上法力最多只剩得一两成。

  刚踏出步履的脚生生顿住,一双平和了百年的明净眸子,燃起滔天火海,流拂凤来琴在流桑树的花海里现出身影。

  九幽河上,凿齿化出九头,六翼皆张,最上首的两翼间夹着一个人,正是如同凡人般虚弱的桑泽。

  九尾天狐一脉,自化世以来,便受天宠,不用清修,便得灵力。但洪莽源万物此消彼长,秩序守恒,从来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所以,虽天生灵力,但九尾狐一族只要是继承血脉君位者,一旦受伤,整个一脉便全部受损。是故如今能战上几个回合的玄秩、姑逢都法力衰退,无计可施。

  离合的笛音直逼凿齿,本来振奋异常的神兽略显出疲态。就这个疲态间,离合化笛为剑,钉入最上首的右翼中。凿齿吃痛,翼上一松,桑泽便直直落下来。眼看就要落入九幽河化为白骨,紧袖紫衣的神女借琴弦为梁,于九幽河上化出一座金丝织就的桥,桑泽落下来时,流桑花已经铺满了桥面,柔软的如同床榻。神女拂开因汗渍黏在那张英俊风流的脸上的发丝,看见的是一张失尽血色的脸,却让不忘挤出一个风雅的笑容,微喘气息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御遥血色的眸子酿出一点暖意,“以后再敢这样胡闹,我便幽你在巫山,再不放你出来。”

  桑泽弯了弯嘴角,一双桃花眼因为累极,忍不住要合上。却在最后一丝光亮里瞥见凿齿离了□□,元神急急攻入御遥后侧空门,勉力提上一口气将神女甩至身侧,只觉得喉间腥甜,近身的流桑花瞬间一片鲜红。

  凿齿元神近的桑泽身体半寸处,堪堪停下,只见的四九三十六根金丝弦现于凤来琴上,九个头颅依次破碎。神女站起身来,身上杀伐之气弥漫。凿齿剩余的三翅翼成作揖状,是求饶的模样。离合奏了往生曲,放他一丝魂脉。却不料凤来琴音再次响起,三双翅翼被贬入凡尘。

  有风从九幽河上吹来,扬起御遥如瀑的长发。她却只是俯身抱起地上的少年,经过姑逢处,神情一如往常,还腾出一只手,递了两颗丹过去,淡淡道:“这是凌迦新制的丹药,修元养气是最好不过的。”说着看了看歪在自己怀里已经乖乖化成原身的小狐狸,一双狐狸眼正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望了一会,搭拉回脑袋。御遥回手替他顺了顺毛,“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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