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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骆少秋不止一次来过女童院,只是每次都在门外的花坛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来,她还不想见呢。
那段时间她身上少不得伤痕,腹部和头皮的伤口最多,后期的清静,几乎都是靠前期满身淤青攒下来的。
女童院建在岛上最南部,被四栋连坐半山腰的教学楼围住,经过的路人很少,连翠色的鸟儿都少见。
山脚下的平地有一个小小的停机坪,每天飞过头顶的飞机屈指可数。
可每次只要骆少秋在,她就能看到第十架、第十一架客机掠过。因为即将降落,客机飞的很低,看起来好像只差一两米就要与楼顶挨边擦过,将四栋连坐、墙角相互契合的教学楼笼罩在阴影中。
久而久之,她怀疑骆少秋是来看飞机的。
后半年,骆少秋就不怎么来了。
李银禾因和宿舍其余三人性格不合的原因,在女童院总能看到她孑然一身的倩影,有时坐在台阶上发呆,有时围着操场跑步,偶尔躲在角落里抽烟,或是球场上轻盈的身影一跃,纤细的手发力,篮球就好似自投罗网,取得三分。
再或是,在放风时间里躺在水泥地上看云。
数飞机。
☆、第一章
李银禾偏头看着角落的盆栽,微微抿着唇,一语不发。
骆少秋无所谓般站起身,无辜地说:“那很抱歉,我孤家寡人,父母双亡,这颓废气质染了谁的我不知,但很庆幸它不是天生的,这样,我今天就不埋怨天了。”
李银禾默不声色,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如此的情景,就同九三年,她捡着半条命从青州跑到这幢别墅门前,没有敲响门铃,也没有攀上露台,在门前的阶梯坐下,倚着黑漆镂花雕栅栏,等到清晨五点半。
他最早发现她,院子里很是静寂,她坐在台阶上,,浑身破破烂烂,一片薄衣难以蔽体,她面无表情,恍若置身事外。
李银禾身体底子不算差,但任谁也捱不住吹一夜的冷风,她发烧了,脸颊有点红,眼角,嘴角都划破了,唇色苍白,凝固的血迹向下撇,手掌膝盖都是擦伤,手腕有捆伤……
他呵着的气是白色的雾,触到的手冷若冰霜。
“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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