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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宝旸很伤感:“哥什么时候能拥有这么一个充满爱意的麻袋呢?”

  纪陶极满意,穿得都不肯脱下,随手捻起块黑布:“好看,我喜欢……不过这是什么?”

  “因为还余块碎布,给你改了块方帕。”

  纪陶发现角落里还绣了颗小弹珠,爱不释手抚了半天:“真好看。我要系在领口,还可挡风。”

  裘宝旸都快看哭了:“是不是有了媳妇的人就容易昧着良心……黑方帕,狗啃式针脚……咦这弹珠哪里见过,就是绣得有点方啊。”

  唐糖驳斥:“是圆的。”

  纪陶都不同他计较,只是纠正:“这哪是弹珠,这是小糖球,我媳妇从小给我留言,都用这个来署名。”

  唐糖现在目送他离开,想起来了小时候随祖父离开京城那天,纪陶目送她从南院离开时的情形。他也曾提过她到了后头成了颗小糖球,慢慢变成个小点在那儿滚。

  唐糖凝神等了会儿,却发现远处哪还有什么小点,早就只余烟尘滚滚。

  **

  凉州秋天的天空清明高远,夜星亮如灯火。

  若无大事挂心,纪陶也在,倒可以对月饮茶,靠着各自沉下心读几本闲书。

  可惜世上如此悠闲的美事毕竟难求,唐糖始终焦灼挂心昆仑那头的消息,因为连齐王此番都亲自入了虎穴,没有人在外等信,往外传信的频次自然极少,

  裘宝旸打探不到更多,而偌大一个西凉齐王府,对唐糖来说,能聊之人不过一个关在狱中的曹四渠。

  纪陶临行时,对昆仑雪域的情形已然十分熟悉,但对那个邪恶的所谓放生池,却是依旧陌生,连那池子挖成一个什么德行,也是一概未知。

  曹四渠时而迷糊时而清醒,迷糊时能将裘宝旸都当做先皇,清醒时倒是不理人,唐糖翻了许多写在树上的养生之道特意说来诱他。曹四渠自诩高人,根本不将寻常那些延年益寿方子放在眼里,尚肯出言反驳两句。

  一来二去,曹四渠将她当个一心求取长生的无知小儿,这才聊上了。

  一月后的某日,唐糖又跑去找曹四渠探听情形,她强忍着不适探问:“曹大师,人想要多活且须素食,那血鲵吃得那般……大荤,总不合适?平常喂它们吃什么?总要吃素的罢?”

  曹四渠是时真巧清醒,看着唐糖就像在看一个呆瓜:“血鲵那般聪明,哪里需要喂养?鱼池本身就是个活饲料缸啊。”

  “活……吃?”

  “血鲵那样的灵物,难道吃死物?”

  唐糖急急画了幅草图:“可是这样的鱼池?血鲵吃光之后,用鱼嘴触击球形闸门,水流递送过去,便会有活人……自动从滑道中传送……”

  曹四渠摇头又点头,提炭枝改了几笔:“说你笨罢,居然被你画得还差不多,可见你是听皇上讲过。不过上头是这个样子……坡度也须得更陡些,这里还有……”

  “这么大?”

  “你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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