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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时常见到幻像……已然形容枯槁,茶饭不思。”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老秃鹫诱去的!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对他爹下了什么狠手毒手?”
“必然是的,一来他深信先帝已亡,另一方面,他自己却又笃信鬼神,那老秃鹫这半年必是不曾让他好过,将他逼疯了。”
“还真是狗咬狗,咬到了一窝里……”
纪陶笑:“你这样一来把赵思危也骂进去,被他知道了当面倒未必说什么,回头一定找机会挑拨我俩几句。”
“不理他,他就无趣了。赵思危也是个奇人,从不信邪,唯利是图,反倒比他那个皇帝哥哥从容得多。可是他能够摆平京城么?梁王可还留守在那里。”
“最要紧的地方他岂会放过,他会同镇远军,在去年底就已有了布局。哼,作甚要为他担心?”
“我担心什么,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担心。年初齐王同皇上连打三场马球,他输二胜一,我出钱他替我下注,我却是三场皆赢,赢得盆满钵满。可见有多成竹在胸。”
纪陶酸道:“你竟连这种事情都交与他打理?”
唐糖勾一勾他的下巴,极委屈:“我赢来的银子,可都是用来包养三爷的。”
“包了就要管到底。”
“这个自然。有了赵思贤的消息,是不是代表你们就要上路了?那个养生池是什么情形,我们还没摸清呢。”
“等不及了,关键是要找到老秃鹫的人,速战速决结果了他。养生池还在次要,临场再作决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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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动身要走,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凉州夏短,绵柔酸甘的梅子茶喝到没有,这个夏天便算是到了尽头。唐糖的小腹终于显露出来。
临行前夜,纪陶得意地照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唤:“孩儿们,我是爹爹……”
说不尽的得瑟。
唐糖瞥一眼他:“四个多月才那么鼓了这么小一个包子,我看是只有一个罢。”
他将手覆在唐糖小腹,唐糖觉得孩子大约是在游水,像是微风过处湖面皱起的涟漪,疏忽就又没了动静。
纪陶把着她的手:“你这小家伙,从小会摆弄指甲大小的机关,在此种地方却还不如我细致,好好把手放在这里,觉出来没有?这一脚是儿子踢的,小子已经会使蛮力了……哟?这一脚是闺女踢的,踢得极刁钻,像你。”
唐糖看他指点得似模似样:“那个庸医究竟可不可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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