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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悄悄亮了凭信,唐糖心下了然,会意地同那人点了点头,又有些认命。
逃无可逃,这便是祁公子的人了。
这侍者果然是位少见高人,分明不见他唇动,唐糖却可闻他用密音传来的声音:“齐王殿下要我来看看田书吏,敢问为何今日不曾去殿下处复命?”
唐糖惊望那人,祁公子……齐王!
侍者读懂她的眼神,道了句:“正是。”
唐糖一时无法思考,难怪梁王殿下如此眼熟,原来是她见过祁公子的缘故。
虽非一母所生的兄弟,然则二人眉眼之间,到底存着几分相似。而梁王相貌总体偏敦厚,齐王的模样,比之梁王少说多了三分俊美,却终是略嫌刻薄了。
这个当口,那位梁王殿下苦等的宾客恰巧到了。
唐糖不敢造次,肃然立妥,瞄见那人衣角的时候……心下一惊。
那侍者趁着厅内忙乱,却将有些呆怔的唐糖径直引去了离花厅后的人迹罕至处。
唐糖缓过心神,双手奉上钥匙:“这是昨夜所得之马蹄匙,劳烦大人转交祁……齐王。”
“钥匙田书吏自己收好,齐王殿下要我来见您,为的是给您看一份图纸。”
唐糖下意识地揉了把鼻子:“我就不看了。也请大人一并转告齐王殿下,在下近来为家务所困,恐是再也无法分心效劳了。”
“当真?”
“还请殿下宽宥。”
“田书吏还是看一眼的好。”
侍者无所顾忌地展开手中那卷羊皮,示于唐糖,她却一直低着头,内心狂祈:好歹快过来一个人罢。
“纪三爷的案子,可全都着落在此图之上。田书吏若不肯接手,此事只恐世间再无人做得来。三爷往日的良苦用心……怕亦要自此石沉于海。”
唐糖内心无法不受一点撼动,偷眼瞄了瞄那卷羊皮。
不过只看了一眼,便再无法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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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席立定,裘宝旸低叱她:“去了哪儿?哼,这人上回还推说与梁王不熟,他这分明是跑来同哥挑衅来了!巴结了那位又巴结这位,真不知何来的本事。”
唐糖不明他话中用意,循着他恨恨目光去望,那位宾客已入了席,俨然正与梁王交头接耳……不是纪理又是谁!
纪二难道不是齐王的人?他分明很清楚祁公子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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