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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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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忽然蓦然恍悟,肝胆俱慌成了几瓣——他意识到是自己贼人怂胆,心虚过甚, 白白被诈出来了。

  他瞬间就僵住了,脸色又青又白,恨不得晕死过去, 又很想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宪台,我、我——”

  于星诚似笑非笑, 道:“蒋大人, 你说, 本官听着呢。”

  “宪台, 宪台,下官早起吹了风, 把脑袋吹糊涂了,胡言乱语, 说了什么, 自己都不知道, 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蒋知府垂死挣扎。

  于星诚笑道:“你不说,也不要紧,该知道的,本官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蒋知府犯的事其实不甚稀奇,就是借地利之便,与盐枭合作,私下也贩了点私盐而已——非常巧,跟他合作的那个盐枭,就是徐二老爷找的那个门路。

  于星诚与方寒霄之前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一齐:……

  怪不得关于徐家一案,蒋知府从头到尾装死,连做样子去查一查都没有。

  因为他不敢。

  此时再回想他昨日说的那一句“实在是不好伸手去管,要是查出点什么来,谁脸面上过得去”就很有意思了。

  这个谁,说的根本就是他自己,如果查,不可能不查徐二老爷的私盐由来,一查这个由来,保不住他要把自己查进去。

  他离奇昏庸的表相下,掩盖的是他自己也是这条非法利益线上的一份子,一切看似不合道理之处,背后未必真的没有道理。

  而蒋知府现在这么容易被诈出来,也是因为这一点,他不敢查,于星诚可正在马不停蹄地查,蒋知府还不幸发现他随身带了个懂行的——即方寒霄本人,这个懂行的还和徐家联亲,徐二老爷抓住他如救命稻草,再没有什么事会瞒着他,这里面是不是交待出了什么,蒋知府无法不作联想。

  一联想,再被于星诚误导性很强的质问劈面一问,可不就撑不住了。

  话说回来,徐二老爷干这事还说得过去,他一个知府也来赚这份钱,实在掉价得不行不行的,扬州城里大小盐商数百,谁不要来孝敬他,他不必特别贪污,就是收收常例银子也够宦囊鼓满了。

  但欲壑难填这种词,就是用来形容蒋知府的,他坐堂扬州城中,满眼都是盐业之暴利,盐商之豪阔,他们上缴那点常例银子,一对比,就跟打发要饭的似的,蒋知府怎么能满足?

  当然在蒋知府口中,这个心思绝不是他主动动的,他跟应巡抚是同乡,老相识,他能选到扬州来就是应巡抚在吏部替他活动来的,应巡抚不会白做这个好人,蒋知府贩私盐所得,本钱全是他的,利钱要分应巡抚一半。

  听上去蒋知府很亏,其实没有,他的考绩捏在应巡抚手里,眼看三年任期快满,这么肥的地方还能不能连任下去,很大程度要看应巡抚下笔留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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