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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说说他的付出?还是继续谈论他的恩惠?
原来事到如今,他能拿住的只有这么点筹码,谢西然想笑,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无力,他真的已经黔驴技穷,予无可予了,如果一个人对你没有贪图,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
谢西然最后也没能打开那扇紧闭的门,他孤身一人从江家的大门跨出去,夜里气温下降,寒风顷刻扑面,朦朦胧胧的,似乎有轻薄的雪花从夜空中飘落,飘在他的眼角,飘在他的掌心,寒意顺着皮肉钻进去,胸口到四肢一片骇人的冰凉麻木。
他穿着单薄的西装,没有驾车离开,而是顺着山路向墓地行去,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渐渐被森冷漆黑的山林吞没。
墓地寂静阴沉,乱舞的风在林木间呼号,谢西然站在江如的墓前,身姿挺拔,脊背笔直,却显得那么萧索,孤清。
墓碑上,黑白照片,女人眉眼秀气,笑容可亲,温柔地注视着他。
谢西然在这束温柔的目光中渐渐低下头颅,他无地自容,在这个真正无私的女人面前他深刻地感到惭愧自卑,她才是无私的馈赠者,不求回报的给予者,而他不止想要回报,还想要得太多。
回想这两天与江春娣的摊牌,她从头到尾没有跟他说过一次侮辱性的重话,老人家保持着尊重与爱惜,最后也没有怪罪他。
谢西然的肩膀在颤动,铺天盖地的负罪感袭来,沉重得他几乎挺不直脊背。
如果怪罪他多好,如果责骂他多好,江春娣越是凶悍无情,他才越是能够解脱,越是能够一意孤行,强势地心安理得地坚持下去,然而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如傅语诺没有给过他机会。
谢西然弯腰撑住自己的膝盖,五脏六腑痛绞成一团,呼吸牵着心脏一路麻痹到指端。
他还可以坚持吗,当沉船的另一端站着的不止是傅语诺,还有她的家人,她的母亲,他背弃的良心,他还有脸坚持下去吗。
冰凉的风雪淹没了迷茫的追问。
*
再醒来时,霞光在天际扯开撕裂的大口,红日跃跃欲试,从山峦背后探头,灰白的群鸟自天际一掠而过。
尖削的北风刮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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