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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谢西然从疼痛中冻醒,长腿曲折了一夜,后颈压着大理石的棱角,他四肢僵硬,揉着酸痛的关节站起来。

墓地静默无言,满目凄然。

高档西装折出了痕迹,脑后一撮头发被压得支棱着,安普的最高执行官从未如此不修边幅。

谢西然走出墓地,沿着山路缓慢下行,他还没想清楚下一步该去哪里,是江家,还是回南城。

索性先去喂饱自己。

在路口的早餐摊买了油条和馒头,他像城市底层的每一个劳碌者一样地不拘地蹲在路边吃东西,旁边有个人莫名其妙地瞅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凑不过来打探,兄弟,你屁股下面坐着的这件高仿西装哪里买的,我看面料很好,仿得不错,给我介绍一下?

谢西然笑了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起身离开。

那人低头一看,安普医疗,CEO,谢西然……什么玩意儿?他把名片揉成一团丢到一旁,又认真地啃起馒头。

谢西然回到车上,扭身从后座翻出一套干净的西装,换上,再掰下方向盘上方的后视镜,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将刘海一丝不苟地抄到脑后,重新戴上金丝边眼睛,英俊的男人习惯了保持整洁和体面。

他降下车窗,手肘压在窗户,徐徐地抽尽一支烟。

袅袅烟雾隐着如墨的眉眼,远天的厚云遮挡着初升的旭日,霞光从云后射出,将破未破。

一支烟毕,人也好似回复了一些精神。

但他还是茫然,该去哪,傅语诺在哪,疼痛后知后觉地顺着尾椎骨漫上来。

痛,真的很痛,但他还没有放弃。

谢西然升起车窗,刚准备打方向盘,手机无预兆地响了起来,是孙戴安。

“老谢,我打探到了一点消息。”孙戴安在那头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惹得他不耐烦。

“有话快说。”

“你别这么急躁,”孙戴安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说,“阿诺好像病了,她见宋桀不是约会,是……是为了治病。”

谢西然的耳边嗡地响起一阵轰鸣,像同时有几万伏电流穿梭而过。

“你说什么?”

往后的话变得忽近忽远,断续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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