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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越是这样,越是可惜吧。
大魏立国百余年,这样年少成名手握大权的丞相他是第一个,他不弄权、不结党、不贪腐,却要毁在喜欢上了云梁公主。
宁娆想到这儿,觉得这人岂止是有点惨,简直惨透了,也没什么心情跟他理论了。
摆了摆手:“行了,你走吧。你要求我的事,不管是什么,我都不答应。”
陈宣若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拒绝,一默,放缓了声音,几近恳求:“能否让我把话说完?”
宁娆从怀里把手炉掏出来,将手平铺开贴在上面,没耐烦道:“我不想听你说话了!”
“可这事关许多人的性命,我不得不说。”
宁娆暖手的动作一滞,烦闷地吐了口气,“那你说吧,长话短说,直奔主题,不然我不保重自己有耐心听你啰嗦。”
这倒让陈宣若有些为难了。
他担心自己直奔主题,宁娆会在自己说到半截时开口轰人……
犹豫片刻,视线掠过更漏,流沙簌簌陷落,已至酉时,再拖延下去,皇帝陛下就该来昭阳殿了。
他攥紧了拳,当机立断,以最简略的言语说明了当年宁娆难产一事的前因始末,以及江璃如今可能已经抓到了关键证人,随时会向陈家发难。
说完了。
偌大的寝殿静若寒潭,除却流沙陷落和庭前落花的声音,再无声响。
陈宣若不禁抻头朝屏风后面看去。
宁娆将拳头握得咯吱响,挤出一抹冷冽的笑,隔屏风望着陈宣若,幽幽然然道:“你的意思,当年我九死一生,差点带着英儒一起死,全是拜你父母所赐?”
“景怡被逼夜闯端华门,后来被逐出长安整整四年,也全是因为你的父母?”
“明明这些事都是他们做下的,可事出之后却像卫道士一样,义正言辞,要给景怡定罪?”
“事到如今,因为你妹妹干下的好事被景桓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你就舔着脸来找我求情了?”
宁娆霍的站起身,绕出来,指了指自己的额间,气道:“你看我额头上有红点吗?是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吗?!”
陈宣若低下头,不语。
宁娆气得发颤,深吸了口气,平展胳膊揽了揽臂纱,回过身背对着陈宣若,尽量让声音平和:“这些事,当年发生的时候,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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