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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朝左右女官招了招手,退了出去。
“阿娆,我知这件事对你甚是不公平,可我已没有别的办法,思来想去,唯有来求你。若你能答允我,高抬贵手,饶我父母性命,我今后余生便听娘娘差遣,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
宁娆耐着性子听完,一时竟没有兴趣去追问他所说的事是哪桩,只是隔着屏风细细地打量他。
这少年卿相,出了名的人品贵重,谁能想到竟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过去五年,宁娆伴君身侧,怎么就能忍住没有向江璃递上些谗言,给他几双小鞋穿?
陈宣若见宁娆沉默,心里没底,又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宁娆打断。
“陈相好生客气,你我两家当年颇有些交情,何必这般客气,你这样倒让我不知该如何唤你了,是宣若哥哥,还是……姐夫?”
陈宣若骤然僵住,惊诧地盯着屏风。
“我失去记忆刚醒来时还奇怪过,陈相为何年岁至此还不肯娶妻。原来是早就背着父母在外私定了终生,你和孟淮竹当年是在卧薪坞拜过天地,结成夫妻了,所以才这么死心塌地地为她做事。”
第60章 ...
屏风外良久无言,陈宣若从最初猝不及防的震惊,到慢慢安宁下来,凝着屏风,唇角微弯,带着些许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想起来了。”
“这么些日子,我既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可隐隐又盼望着你能恢复记忆,该念的念,该恨的恨,总好过对自己的过往浑然无知。”
该念的念,该恨的恨?
陈宣若还真是一惯的月朗风清,对一切都不甚在意的模样。难道他觉得,这些事可以单纯用一个恨来了结?
宁娆咬了咬牙,没好气道:“你承认就好,当年就是你和孟淮竹合起伙来把我算计了,当初在长安街头你我偶遇,恐怕从那个时候起就是一场精心炮制的阴谋了吧?”
陈宣若缄默片刻,摇头。
“可能我的话在你面前已没多少可信,但我还是要说,你我初遇只是偶然,那时我虽然表面平静,但心底很是惊讶,因为,你和淮竹长得乍一看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你们已经成亲了?”
陈宣若又沉默了,神情微惘,似是陷入追忆。乌黑的瞳眸中流动着什么,隐隐潜藏着温暖和煦的光芒,连带着那张如画一般,俊秀却略显刻板的脸都变得柔和起来。
“嘉业二十四年,我离开了国子监去往岳州游学,归来途中遇匪寇,幸得淮竹相救。我受了些伤,她便收留了我,那段时间……”他微顿,声线温柔:“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今后余生,我定会拼尽全力去保护淮竹,让她免受风雨,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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