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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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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响也不自知。

  游征如遭雷噬,而这道闷雷是很早之前他给自己埋下的隐患。

  那时在亡命途中,他跟甘砂说“我跟她有过一个孩子”,一句话敷衍掉那段难堪的旧情,而如今报应来了。甘砂故意漏掉量词“一个”,让他不能立刻顿悟,在他琢磨这段时间,好奇和焦虑会堆积,直到大悟之时转换成一记当头钝痛。一个看似简单的“也”字,实则是她精准的以牙还牙。

  我们也有过一个小天使。

  这恐怕是她的心底完整的声音,弯弯绕绕到达他这里,已沾上不可避免的绝望与恨意。他知道她恨他,从交错的警用电筒光间最后一眼里就知道,这份恨意可以让她保持清醒,不至于为情迷失,因爱羸弱,却无法掩盖他的失责。

  他的责任不是对她负责,甘砂来去如风的一个人,也不会稀罕他来担责。这段感情无法善始善终,游征始终于她有愧。

  未曾谋面的小天使以鲜血献祭他的抉择,用残翼作为墓碑,摧毁他摇摇欲坠的坚持。他曾经历过“丧妻失子”的剧痛,此后逐一浮出水面的证据把那场车祸指向诈死,剧痛被现实的荒诞扫清,独留下绵绵怨恨。而如今,哪怕他一厢情愿甘砂虚构了流产报复他,一条条不争的事实也将他推向无望。

  甘砂也许会说谎,戴克和白俊飞的沉默却是如山铁证。

  游征整个人轰然倒塌,当他以为只是自己心神恍惚,肉体的痛觉唤回了涣散的意识。

  余人消失的监舍里,焦青山抡起拳头一下一下砸他身上,游征两拳护着脑袋,不知是痛的还是放弃抵抗,缩在墙角只随着焦青山的拳脚颤动。

  原本一片茫然的脑海挤进了一个身影,游征想起“红厂”那晚,去宾馆的路上,甘砂走他前面,霓虹迷离,裙角轻飞,时而回眸,巧笑嫣然,魅惑而危险。那晚穿黑色吊带裙的她性感又嚣张,明明上一刻还在他面前含笑慢吞吞脱着黑丝袜,露出线条优美的双腿,下一瞬就虚压他身上,枪口抵着他的命门。

  这样的女人才够劲儿,不止是体能上相当,更是那股在异性面前的魄力,让他觉得甘砂与他势均力敌,互相角逐可以维持恒久趣味。

  女人的幻影给他注入一剂强力兴奋剂,游征一跃而起,绝地反击。焦青山以为鸵鸟到底的人肉沙包这一下兔起鹘落,狠狠给他喂了一拳,两人扭打到一起。

  游征眼前的人不再是简单的焦青山,而浓缩成一切艰难阻遏的代名词,他便是游征要伐倒的巨树。

  血液的潮热模糊了眼角,黏稠冲洗了鼻孔,腥味蔓延了口腔,让这场搏击丧失格斗的动作美感,成了彻头彻尾你死我活的拼杀。

  关闭监控的十分钟几时过去,其他人何时返回监舍,游征和焦青山不得而知;有人喊着让他们停止,甚至触动报警器,他们也浑不在意。

  直到警铃大作,警棍粗鲁地隔开两人,甚至砸到各自身上,游征和焦青山才停下来,倒在几乎血洗的地板上,气喘如牛瞪着快要掉出的眼珠仇视对方,浑身上下骨头散架似的,麻木潮热一片。

  这一血拼,以各自断了三根肋骨躺医院半月,最后关一个月禁闭惨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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