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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手:“你不懂,它们是朋友。”
“朋友更需常叙啊,公子冷落它们,它们会难过的罢。”
秀秀说的有理,我无话可驳。我其实自己心里清楚,我不过是胆怯罢了。曾经擅长的、喜好的,如今变得生疏、畏惧,再没有什么更能直白白的提醒我,我再也不是原来的宗长吟了。
“真正的朋友,相交的是心意,是不会在意公子眼盲的。”
秀秀来握我的手,传来持续坚实的暖意。
我终于下定决心:“叫大贯来开门。”
秀秀找来大贯,大贯惊讶的问:“公子真的要重新抚琴了?”
我说:“这间房以后不必锁了。”
“哎好!”大贯一连说了好几声好。
大贯打开房门,秀秀牵着我走进去,一股凝滞沉闷的味道扑面而来。
秀秀哇了一声:“好多琴啊。”
大贯得意道:“那可不,全是我们公子收集的。”
秀秀放开我的手,脚步声远离,不知是被什么吸引走了。
“哎!你别乱动公子的琴!”大贯大喊。
我摆手:“无妨、无妨。”
“琴上都落灰了呢,”秀秀语含嗔怨,“公子应早些开门的,琴需好好保养的。”
大贯说:“懂挺多的嘛。”
我笑:“是我错了。拜托你们给清清灰罢,动作轻些,别伤着弦。”
我叫大贯将挂在右面墙上的那方琴取下来,我搂着琴转身出去,在院中席地坐下。
我听见琴房里秀秀在责怪大贯:“为什么不将琴放匣子里去?”
大贯委屈道:“以前公子可爱惜了,天天都要擦拭的,后来一气之下要我锁了,我锁得匆忙,就没来得及装。”
“装盒罢。”我朝他们喊,听到大贯应了一声。
我将琴放置膝上,俯身向琴面大力吹气,鼻下立即扬起淡淡的尘埃气味。我在衣袖上擦净手,小心翼翼抚上琴弦。
我真的可以吗?我也嗤笑自己,明明盲剑比盲琴更难,所谓情深益怯大抵如是。
手在弦上慢慢游移,各音玉落般跃入耳中。
渐渐加快手速,一首简单的曲子渐渐成型,顺畅奔涌,一泻而下。
“公子果然可以的!”大贯跑过来,啪啪鼓掌。
我朝他笑笑,感激他一如既往的大力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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