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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慈把药草往地上一墩,把麻布扔给杞年亦道:“把它撕吧撕吧,连着点儿别扯断了,拿来包扎伤口用的。”

杞年亦接过来拿在手里撕开了,陆慈坐在石头上,往出选草药,这一包草药除了陆慈防蚊虫抹在身上的,以及杞年亦用掉的,还剩下一半,其中多是艾草,还有一些连根的是白芨,另一些带了紫色花蕊的是大蓟。

陆慈担心几种药性互串,便只拣了大蓟来用,这东西止血效果比艾草好许多,而且叶子好嚼,白芨虽然也可以用,但是有用的只是根,陆慈看了一眼就果断放弃了。

等把要用的药材都选出来,足足挑了一大把,陆慈把它们用清水一一冲洗了一遍,整齐的铺在一块麻布上面。

抬头瞧见“四匹马”和老杞有些戒惧的眼神,陆慈不由一愣道:“真的不疼……吧。”

“……罢了,医慈请便吧。”“四匹马”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神情,那神情比浇完白酒的时候更加超脱。

其实这也不是陆慈涮他,毕竟她长在二十一世纪新社会,不说没体验过这种近乎残暴的医疗手段,她也没有被谁砍成这样啊。

要不说还是经验最重要呢!

别说杞年亦不愧是个武夫,手上动作那叫一个麻利,陆慈刚刚洗完草药的功夫,他已经撕出了一堆均匀的布条子。

陆慈立刻对他刮目相看:“行啊老杞,干得挺不错啊!”

杞年亦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都习惯了。”

陆慈瞄了一眼从“四匹马”身上拆下来的布条,恍然道:“难怪难怪。”

“……”

看着准备得差不多了,陆慈左右找了半天没找着合适的工具拿来捣药,还是决定用嚼的,这么多药也不是她一个人嚼的过来的,就给他俩也一人分了一把,又拿了水囊来挨个漱了口,不过那俩是直接咽下去的,还咽了好几口,估计是渴了,反正效果差不多,陆慈也不管了。

陆慈把“四匹马”的上衣脱下来铺在地上,让他趴在上面,然后三个人开始嚼大蓟叶子。

嚼碎了就吐手上往伤口上敷,从“四匹马”右肩胛骨下面一直往下,跟刷墙似的,当然,杞年亦还要负责接过“四匹马”嚼碎了的草药。

于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外面是将见曙光的黎明,里面只闻一片此起披伏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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