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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书童出了房门,徐穆轻捻眼角泪痕。
原身六岁丧父丧母,全靠族里护持才有今日,这其中,三叔一家对其照顾尤多。平日里三叔夫妇外出务农,原身几乎全靠三叔的独女娴姐儿拉扯大。人说长姐如母,原身幼年父母去世,能长成温和不偏激的性情,几乎全是娴姐儿的影响。谁料她居然和未出世的孩子一块横死……
伤怀过后,徐穆忽然觉得疑点重重。娴姐儿所嫁的夫君印象中也是出自应州县大族,此番族中女惨死,信中说族长亲自上门讨要说法,却被不由分说赶了出去,实在不合情理。再者,娴姐儿性情温柔,怎么也不像能做出和外室当面对峙之事。就算摔倒在地,身旁丫鬟难道就不会立即送医?怎么会立刻一尸两命?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徐穆紧了紧拳头,忽然想到一件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事:原身之死!醒来时,书童尚与自己同处一室,原身身体健康,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会不会与娴姐儿之死有关?
徐穆忽然觉得头痛欲裂,脑中一团乱麻。
书童打水回来,见此情形,惊呼道:“七郎,七郎,你怎么了?我……我去叫大夫。”
书童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正和回房的宋恺撞个正着,因年纪太小,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是出了什么事?”
书童抹抹因碰撞眼中积出的生理泪水,抓住宋恺衣袖,哑声道:“宋举人,烦劳您进屋看顾着我家七郎,他刚才突然就不对劲了。我…我去医馆叫大夫来。”欠身施礼后,又忙不迭下了木梯。
宋恺愣了愣,进到徐穆房中,见他埋着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坐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此时不适宜开口。便只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一旁。
半响,徐穆忽然出声:“宋兄,县里的官员,兄长家中可有族人在任?或者与官吏有旧?”
宋恺合上茶盖,问道:“只县丞与家父有旧,怎么?”
“想托令尊打探点事,事关……事关家姐之死。”
“好。”
房内半晌无话。
待得书童从医馆请来大夫,头发花白的老人诊脉半响,道:“小公子余毒未清,又急火攻心,故而有些头痛,这些老朽都能开出方子。只是这忧思过度,还需小公子自己想明白呀。”
徐穆应声,忽又反应过来,余毒?急声道:“敢问大夫,可能诊出我身中何毒?”
“时间有些久远,约莫该有近一月才是。想是小公子吃的饭食有一两道相冲,以致腹痛难忍,不是什么大事,老朽留下一张单子,命下人看顾着些便是。”
宋恺拍拍徐穆肩膀,“你这一出,可是让你的书童脸都吓白了。”徐天应景似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徐穆勉强支起笑容,知道大夫还有未尽之言。只是见自己年幼,不好说罢了。原身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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