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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意气风发,个性勇猛。他带领叛军自南苍起,意欲夺得更大范围的领土。但他不用兵权,不欲伤及普通百姓,专对地方威望高的乡绅富豪下手。只要能让这些人服从,以如今朝廷在地方势弱的状况,普通百姓自然会有不少人跟随。
庭以归把随手携带的折扇放在桌上,端起茶盏抿了口茶,道:“这位周将军倒真是好心计。”
周离焕作为叛军首领,论尊称,自然是该称作“将军”的。
边若渝摆着两只手干着急,“你还叫他‘将军’,我父亲都被捉去近一月,生死不明。你却还能这般悠闲。”
庭以归宽慰道:“若渝无需担忧。他既要征得乡绅支持,那必不会随意杀人,亦不会任意虐待,否则只会事与愿违。且既然已有一月毫无消息,想来大概是将令尊软禁了起来,好生伺候着,等着他松口罢。”
“这、这、是有点道理,但你看,我母亲现在都……”他指指院内外挂满的白绫和明旌,无措的锤了下手掌。
庭以归微拢起眉。他将茶盏缓缓放下,拾起折扇握在手头,“这倒是出乎意料。夫人未免忧虑过度……”
说着抬眸看了眼在凳子上坐也坐不住的边若渝,暗暗叹了口气。
本来不必过分担心的事,但被儿子这么一影响,难免乱了心绪。加上年迈身体不好,出事也难免。
“那这可怎么办?我娘已经去世了,家里都乱快成一锅粥了。”边若渝急得几乎要跳脚。
庭以归摇摇头,“若渝在生意场上纵横如豪侠,此刻遇到这事,却全然乱了分寸。”
边若渝皱着眉歪了歪脑袋,似乎庭以归说的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这、这能一样吗?生意场的事情再大,最多涉及钱的事儿,那钱是死的,没了最多心疼一会儿。可现在是人命关天,还是我亲生父亲,救又救不出来,我怎么能不急啊?”
他起身朝庭以归大步走来,紧紧抓住他手腕,不住道:“我说庭庄主,我在这儿都等你半个多月了,你倒是快点想个办法呀!”
庭以归推开边若渝的手,“若渝莫急,且告诉我,你先前是如何救的人?”
眼前这人急得不得了,先前必然已经想过各种办法去救人,最后皆不得愿,这才慌成这副模样。
庭以归劝慰他,“不必担心,若是我所猜测无错。那周离焕还是个可交谈的人,待我前去拜会一番,争取将尊府带回。”
庭以归说得简单,边若渝有点不太相信。
庭以归继续道:“你且在此好好安排尊堂的丧事。”
边若渝勉强“唉”一声,点了下头。
问语侍立一旁听得二人谈话,想起先前将泛云曾经说过的一些话。遇事先谈判是庭以归的作风,无论事大事小。如今面对的人是敌对军队的首领,他竟依旧能这样冷静,依旧同往常那般先寻求和谈的机会。
在此之前,将泛云与庭以归不过一面之缘,后来所知全凭江湖耳闻。仅仅是这样,却也能了解到这种地步。这将泛云识人本领倒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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