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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回禀道:“回禀大人,应该是瓦剌王前来为太后祝寿的车架。前面的大路被凑热闹的人流堵住了。”

  “那便从小路走。”

  “是。”

  韩椽掀开车帘望去,只见满街的两侧楼阁之上皆挂满了各色的绫罗彩灯,白日都显的异常五彩鲜艳,就遑论夜晚的盛景了。两日之后便是中秋佳节,更是她的生辰。

  如今,她乃一朝太后,他对她的心思也早非当年,可说若毫无情爱,那是假话。但他如今更想在大局上支持她,为她守着地位和江山,而不是仅仅将她看做曾经惠成。目睹着她愈发的耀眼夺目,韩椽似乎才渐渐开始懂得,为什么曾经自己爱她不得。因为,她始终站在高处,而他却选择了俯视。

  他追忆当年,悔不当初,却最终只有一声长叹,淹没在一街的热闹繁华中。

  佳人如素月,空濛转回廊。相见不相问,何此凭烛光?

  八月十五。

  又是一年中秋月明。

  瓦剌王进宫为太后祝寿,赐宴金凉阁。月夜初上,香雾蒙湖,金凉阁横亘在湖上,丝竹阵阵,素袖浮香。钟隐陪着商昭自一侧而来,众人起而跪,祝福声不绝入耳。

  “太后,是按着您的吩咐,仅仅是朝中的几位大臣和他们的家眷来为您祝寿。不算铺张。”钟隐道:“不过首辅大人今夜差人传话说身子不适,在府里歇息了。寿礼倒是不落,已经差人送进了宫。您可要过目?”

  “不用了。”

  钟隐俯身过来在她耳边低语:“曹路着人来传话说干爹一切都好,请娘娘莫担心。干爹还说……今晚不会那么安静,要我保护好您,不能让您受半点伤。”

  “他打算今晚动手?”

  “钟隐不知。干爹的身体还没好,尚且昏迷着,想来不会急于动手。太后,干爹他……”

  “怎么欲言又止的?”

  “如果干爹和商首辅……起冲突,您会帮谁?”

  “钟隐觉的呢?”

  商昭的眸色如深潭,几乎望不到底。以前的她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不会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叫人徒然心惊胆战。

  “一个将我当中棋子弃子的人,一个陪伴我深爱我的人。同样是你,钟隐会选谁?”话音刚落,商昭笑了。坐在下首一直关注商昭的韩椽捏着酒杯的手指紧紧的,好多年了吧,从未再见她这么笑过,仿佛云开雾散,春花面阳。

  她在说什么呢?又或许想起了什么人呢?

  韩椽喝着美酒,却食髓知味。

  宴会的气氛愈发的高涨,瓦剌王和几个大臣畅饮而谈,喝的面色红润。这时他身边的使者走了出来,站到了中间冲商昭行礼。钟隐一摆手,丝竹一停,所有的舞女皆鱼贯而出。金凉阁复归了平静。那使臣先是一番祝贺,皆是些陈词烂曲。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尊敬的太后娘娘,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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