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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帮子一鼓一瘪,颧骨更显挺高。
余笙每听到一个字,握着筷子的手就扣紧一分,手上的青筋都已经尽数暴起,紧贴着筷子的指腹早已青红一片,泛着灰暗的色泽,就像余生此刻的心情。
这就是她的亲人,最至亲的人。
后槽牙被她咬得一阵钝痛,那股狠劲从腮侧扩散到牙后,再一冲到太阳穴,从两边汇聚到眉心,在眼前爆开一片白光,余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不用。”
“不知好歹。”母亲翻了翻眼睛,将排名表拍在了桌子上。
余笙将筷子贯在了碗边,一边起身一边撂下一句“我吃饱了。”便往房间走去,母亲紧跟在身后的那句“甩脸子给谁看啊”还没说完,就被余笙阴狠的一句话给生生打断了。
“你当你施舍乞丐呢。”余笙明明脸颊上还疼着,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就是看不惯母亲一副自鸣得意,高高在上的样子。
互相伤害呐。
不可避免的,又是一巴掌扇过来、
母亲狠绝的巴掌,父亲装聋作哑的背影,贯穿了余笙的整个高中生涯,亦或者再放宽点,是整个人生的前半部分,以及每晚每一场的噩梦里。
父亲在后来还委婉的提到过别家的孩子,挽着父亲的臂膀亲亲昵昵的走在街上,明白的暗示了余笙。彼时余笙蜷缩着腿歪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这番带着羡慕的话后,足足冷清了三分钟才抬起眼皮看向父亲。
一个冷笑。
连个语气词都不愿哼出来。
余笙是个有些孤独惯了的孩子,从小就不亲近父母,长大了之后,更是不愿亲近了。她明明身处在茫茫人海里,明明有人驻足想与她对视交谈,但她都是看着别处与那人擦肩而过。
年殊昀是唯一一个能与她如此亲密的人,不论是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绝不是因为相似,恰恰是因为太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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