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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的玉环泠泠作响,但他的语气内却没有悔恨意味“母亲,儿子知道因为肖氏的缘故,您一直惴惴不安,担心那人从中作鬼扰乱了爵位继承的事。可儿子与长泛虽然年纪相差颇大,但情谊深厚。手足相残之事,儿子无法做出,相信长泛亦是如此。”
沈长念是坚定的,但沈周氏,是嗤之以鼻的。
“哦?是吗,你兄弟二人倒是情谊深厚,那我这母亲,倒是妨碍你们了。”沈周氏勾起嘴角,与儿子长念相似的狐狸眼内显出轻蔑,似笑非笑“那不如你让你父亲废了我,立你好兄弟的亲姨娘为正房,可好?”
他听见母亲的重话,神色忽变,回道“儿子不敢,还望母亲息怒,切莫因为儿子伤身。”
或许是因为银炭烧得房间太过灼热,沈周氏起身推开窗户,她虚扶窗柩,望向窗外白雪纷飞的仙境,缓缓吐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化作水雾,飘向远处。
长念直起身,凝视着母亲纤瘦的背影,思绪里糅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魏朝的规矩严明,禁止宠妾灭妻,禁止杀嫡立庶。沈周氏作为嫡母,其实何须担忧做妾的女子。
一切,不过是因为当年生产时留存的愤恨罢了。
沈周氏并不知道儿子念及往事,却知道沈长念向来不用最坏的恶意去揣度人,但她向来信奉,权势争夺,单纯只会成为自我了断的匕首。
所以她厉声质疑,无意间打断他的回忆,语气寒冷地恍若房檐边的冰棱“先帝当初最是简单淳厚,连太/祖皇帝都夸他‘敦厚仁孝,不慕富贵’,最后呢?”
明面上支持自己的嫡亲兄长严祖尧,获得了前者的信任,掌握调兵权。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反水,彻底消灭太子一脉,登基为帝。
亲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是隔了一层的嫡庶兄弟。
沈长念知晓她言辞内的深意,静默不语许久,方才回道:“是,母亲。”
西风乍起。
“长念”似是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意,沈周氏关紧黄梨木窗,莺歌搀扶着她坐回精致的檀木椅上“因着你是沈家的嫡长子,父亲自小便对你诸多限制,而母亲,也因为朝堂的变化,对你要求严苛。你心里,也难免会有怨恨。”
沈长念不笑不语。
沈周氏觉察到儿子的沉默,似是开解,似是安慰,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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