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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向父亲行礼,跟随母亲走回寒香院。
小道细细长长,中间又转过几道弯,远远即可听见女子在议论今日的事,只是等到近些,嫡母周氏身旁的嬷子也她们一眼,议论声便又停息,目光就隐隐约约地落在她的身上。
具体点,脸上。
谁叫沈小少爷与其他男子相比,容貌算是上等哩?
沈长念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加上性情温和,便没有额外的反应,倒是母亲瞥了侍女几眼,吓得她们皆收回视线。
两人先后进入房内,沈周氏的陪嫁侍女青竹向外张望一会,合上黄花梨木制的房门,随即冲夫人点点头。
沈周氏微微颔首,向长念问道:“学业如何?”
“尚可”他平淡地回答,面色未生波澜。
“尚可?”伴随着女性讥诮的反问声,瓷杯便陡然飞至他的面门,一声脆响,利光划过他的面颊。
意料之中的事,沈长念没有言语,修长的手指划过脸颊,滴滴血珠便顺着轻薄的指甲流落。
沈周氏是位好母亲,精心照料自己的生活起居,期盼自己早日成才,只是...不免严厉些,他自我宽慰。
严厉得...让他恍惚间觉得,幼时会唱歌哄他、会陪着他欢笑的母亲另有其人。
往日里母亲的温柔突然冲进脑海,沈长念有些失神,不愿多想,轻微垂首,散落的几缕丝发恰好掩盖住他失落的神情。
沈周氏似是完全未曾察觉儿子的情绪,拍案而起:“我辛辛苦苦生你养你二十年,便是求你能够继承爵位,忠君效力,匡扶天下正义。倘若只是尚可而已,你不若干脆将这嫡子之位拱手让与沈长泛,也好过我为你操心担忧!”
沈重身为列侯,按道理,他的爵位应当由嫡子世代沿袭。
但沈长泛比他年长太多,又先于他入仕任职,沈周氏总担心现今朝堂诡谲莫辨,沈长念会当不了官。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即便他继承爵位,也只会受到磋磨。
毕竟没有实权,地位便失去它本身的意义。
“儿子不孝,让母亲诸多挂念”沈长念回想起母亲往日的训教,撩开长袍俯身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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