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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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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回到西苑那扇侧门边,秦束已不在原地。他往里走了几步——过去一个月他从未进入过这里——便见秦束正坐在莲池边的石凳子上。

  微凉的月夜,也无灯火,她便那样一动不动地端庄地坐着,黑暗中的侧颜弧度清丽,如一尊菩萨,毫无心肝、不言不笑的菩萨。

  见秦赐走到她身边,她便展开笑容:“一个月不见了。”

  “是。”

  “你知道我这个月去了哪里?”

  “我听闻您去了太后宫里。”

  “是啊。”秦束悠悠地道,“我要嫁人了。”

  这话说得十分自然,就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嫁人一般,倒叫秦赐无法附和。

  “因为要嫁人了,我总有几分惧怕,所以才去黄沙狱里挑人,挑中了你。”秦束微微抬眼,长长的睫毛扇了一扇,“你明白吗?”

  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孤月,将秦束未施脂粉的脸映得更加苍白,松松挽起的发髻上那一片金箔泛出暗沉的亮色,有水滴沿着垂落的发丝轻悄地流下她那皎白如月的颈项。她仍是在笑,那沉默的笑容里却并无分毫的惧怕意味,而只似威胁。

  秦赐微微眯了眼。

  “我不明白。”

  秦束凝视着他,慢声:“我是说……从今往后,我只信任你了。”

  她的眼神那么专注,她的语气那么诚恳,反而让一切都好像只是句假话——

  “我只望你,最好也不要背叛我。”

  夜重,风轻,莲叶底下窸窸窣窣,是春水洄流的声音。有花香袭来,却辨不清是什么花。

  过了很久,秦赐哑声道:“我明白了。”

  ***

  秦束微微一怔,立刻又笑了。

  她一笑起来,便如春冰开冻,春雨入土,一切紧张的,刹那间全都松软了下来。

  她笑道:“只要你对我忠心耿耿,什么荣华富贵,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他似不自然地转过头去,“谢谢娘子。”

  她一手拢着衣襟,一手扶着石桌,慢慢地站起来,逼迫他看着自己。

  他没有后退,于是两人之间,只隔咫尺,她优雅站起,宛如一株妖异的碧藤在他的眼底生长攀援,而他只是纹丝不动地、冷而安静地站立。

  她反反复复地端详着他的眼睛,浅灰色的眼睛,像狼,即使在毫无意味的时候也透出疏离和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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