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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上去,轻吻他眉间纠结的皱褶,将其抚平。
不急……我们还有许多的时间,足够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彼此。
假以时日,你终会愿意向我袒露所有,不再隐藏,所有那些骄傲的,卑微的,悲伤的,欢愉的秘密。
她从他身上下来,拎起落在一旁的衣袍披上,低头系带。
一抬头,他正睁眸看她,神情已恢复平静,只是平静得过了头,是他平日对待外人的那种的漠然。
她在心底轻叹一声,贴着他侧躺下,额头抵着他肩,伸手搂住他,手就搁在他胸前,找个了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合上双眼。
身边的人呼吸渐渐悠缓匀净。
芮云常却在黑暗中睁着双眸,盯着虚无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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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窒息般的混沌,仿佛永生永世……
疼痛……高热……疼痛……痉挛……疼痛……嘴里塞着东西,手脚都被捆住,像牲畜一般卑贱而无助…………
贯穿始终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楚,仿佛身在炼狱,受着烈火灼烧,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忍耐,忍耐,再忍耐!
终于清醒过来时,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阉房内。
手脚都被捆着,他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躺在那儿想,脑袋仍旧昏沉发胀,不知花了多少时间,他终于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有水从眼角滑落,但嘴角是上弯的。他笑得全身抽动,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一样,一旦笑起来就停不下来。
来喂食的小杂役以为他疯了,惊恐地瞪着他,放下碗就要出去叫人。
他停下笑,叫回那小杂役,吃完了那碗稀糊糊,接着道:“饿坏我了,能不能再喂我半碗。”
熬过了痛苦的三个月,他成为最低贱的小内侍,被人呼来唤去,做着没人愿意做的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微薄的俸钱,还有半数要拿来孝敬上头。
但他模样长得好,手脚伶俐,会看眼色,又十分清楚该讨好谁孝敬谁,很快端屎倒尿这样的脏活就不用再做,找着机会为当时还是内官监监丞的盛安福办事。
娘那时候身子不好,时常犯病。与前世不同,他每月的俸钱不再交给芮大生,而是托宫人转交一名大夫,用来替娘亲看病买药。
芮大生是个混账东西,根本不管家里的事,魏氏看病只要不花他口袋里的钱,他根本不会去寻思药钱是从哪儿来的,只要自己回家有饭吃,天天有酒喝就行了。
那位方姓大夫颇为心善,也知道芮家的情况,每月收到的俸钱扣除药钱后,若还有余钱都替他保管着,留待下个月用。
芮大生不知他把钱给了方大夫,以为他私存着,扯着嗓子骂他白眼狼,白送他进宫了,却不知道报恩父母。
他听说后只是冷笑。
先帝明宗曾建内书堂,命翰林大学士与各部尚书轮流来教授一些年纪小又聪明的宦官读书识字。
他前一世在内书堂读过几年书,识文断字,替盛公公整理文书井井有条。盛公公用他顺手,调去司礼监时把他也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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