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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一把火还未升腾到最高点就被掐灭,时璨扫了眼四周,病房空荡荡的,温渔的衣服挂在一边。他走过去,拉过病床边的椅子坐下,一言不发。
表情看上去又冷又疏离,温渔观察好几次,伸出手拉了把时璨的衣服:“喂。”
时璨眉心拧着,当中一条浅浅的沟壑:“还要解释什么?”
“我错了。”温渔态度良好,“但这不是怕你担心吗,肯定不是什么大事……”
“疼晕了不是大事,你心态挺好。”崔时璨不阴不阳地说,扭过头去拒绝沟通。手突然被握住,温渔掌心很冰,带一股药味,轻易让他心疼。
“我刚问过医生……应该,最坏结果……他说有可能就是长了个瘤子,压着那什么……我也说不清,就是出血,然后——”温渔每说一句,时璨的表情又臭一点,他察言观色,不等说完就紧紧地闭上了嘴。
崔时璨的语气极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梗阻?溃疡?或者干脆就是肝区疼痛?温渔,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最坏结果啊!”
温渔:“不知道。”
崔时璨差点被他气笑了,摔开温渔握着自己的手:“胃癌!”
两个字掷地有声地扔出去,整间病房死一般的寂静。崔时璨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温渔好似不动了,他看过去,对方正注视自己,目光交错的一瞬间,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慌忙垂下眼皮。
彼此僵持了半晌,时璨喉头一动,吞咽下去一点难过的哭腔。
温渔被他吓到,没敢去看时璨的脸色。
他深知这次晕倒任谁听了都会大吃一惊,本打算瞒着时璨,坏就坏在早晨开完董事会,温正恒便飞新西兰参与一个业内的论坛峰会。其余直系亲属也不在,老人家自己一身的病,温渔没想过告诉他们,若有点万一,他还没大事,爷爷奶奶先倒下了。
从自以为的短暂昏迷中醒来,温渔躺在救护车上时,忽然发现真要出点事,他身边连个签字的人都没有。
交友圈广,却没有知心人,回国这么久,温渔终于承认他也算孑然一身。
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想通知崔时璨的,可那时还没检查,谁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问题。大惊小怪也就罢了,倘若是什么绝症……
用这个去告诉时璨,与直接拿刀子戳他心口有什么分别?
那不是先说我喜欢极了你,接着又说我们时日无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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