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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敛晴空,冰轮乍涌。风扫残红,香阶乱拥。离恨千端,闲愁万种。
清风听见这一折《西厢记》的时候,明月想的是,原来这世上有一种酒,叫做“醉生梦死”。明月上一回见到这种酒的时候,还是天宝十年的长生殿,唐玄宗向上苍盟誓,说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后来呢,那杨玉环便在马嵬驿自缢了。
六十二级石阶,他稳稳当当将她背上挽月楼,这大概便是乘云直到玉皇家罢。
好容易上了挽月楼,徐杳自他身上下来,他尚且还未瞧得清楚她的动作,她便两手捻着自己空落落的耳垂,期期艾艾望着他:“我一对白玉坠子不见了。”
不曾想待燕怀瑾回身走了一遭后,徐杳已经半只脚踩在挽月楼的楼槛外——
“燕怀瑾,你往后莫再唤我阿玉了,可好?”她衣袂上披满了清辉,继而便是瞧不见底的漆黑深渊,她却熟视无睹,步履跹跹踩在楼槛上,峨眉黛长,楚腰肢袅,“你依我这话,也算是了我一桩心事。”
“阿玉,你下来——”燕怀瑾伸手去捉她的手腕,他耳鬓间已经攀上密密匝匝的细汗,面上却依旧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
“你登基以前,世人都觉得你我二人不甚般配,但凡京都城中彼时年岁的人,倘若提起男子,论君子德行,文韬武略,只说东宫那位无人出其右,倘若提起女子,论容貌风范,德才兼备,只说嘉定长公主之女常氏阿婉无人出其右。你既堂堂正正娶我回府上做了豫王妃,我很感激你。”
“那时候我母亲曾苛责于我,因我生来便略逊一筹阿婉,我的终生大事便也纵由我去便是了,只是她生来便是帝王女,便是下嫁于我父亲那也是人中龙凤,即使我父亲在社稷上有所磕绊,亦或是其中翘楚,断然也是全由得我母亲一人的意愿,更不会抱屈度日,岂非辱没了皇家门楣?”
“至于我姐姐的婚事——”徐杳依旧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自始至终自己便置身事外,“那时候说是终日惶惶也不为过,偏偏我母亲一日进宫来看我,竟同我说,她的女儿要嫁,自然是要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我那时以为,不过是她的荒谬之言,实在滑稽。”
“阿玉……”
“我等了一十六天,想来你早已忘了。”她终于啜泣起来。
他知晓,她母亲自然是大燕如今的嘉定长公主。至于那一十六天,他也知晓,他无论如何也忘不得的。
新帝登基,后位虚悬。那一日燕怀瑾方才踏进关雎宫——
“臣妾每天都记着日子,”她那一日急得鞋袜也未来得及穿,鬓间松垮,“一十六天,您这是头一回跨进来,”她扶上他的手臂,几乎要哭出声,“求您疼一疼妾吧。”
他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可他终归还是直截了当告诉她——
“二月花朝,婉后入宫。”
“朕,到底逼死了她。”燕怀瑾怆然而笑,“朕依你。”这笑若有若无,在他面上几乎要挂不住,他朝她上前一步,指尖已然触到她的衣袂,“杳杳,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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