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1 / 2)
人罢了。
对付这样横行无忌、蛮不讲理之人,徐杳只将他这些猖言诳语不予置喙,她眼下虽不清楚这人的底细,但她却心知肚明,今遭折回行宫之后,燕怀瑾大抵不会宥恕此人的。于是便心满意足同燕怀瑾一前一后出了长乐坊,去赎那金丝雀去了。
她交付了两吊钱,将折扇稳稳当当摔去燕怀瑾怀里,手上只顾着拎着鸟笼,只盯着这宥恕的金丝雀瞧个没完,寻思着回了行宫后还要为其问诊,竟愈发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心下不由得自嘲起来,却听见身畔不温不火的声音:“你从何处学来得这些伎俩?”
“您不是向来自诩天下事第一等无所不知,”她头也不抬,一语双关挖苦他,“有朝一日您若赢了我,我便将这来龙去脉合盘托出。”
然而她话音未落,腰间已经被燕怀瑾扼住,猝然一股子力道拽着她往一旁的巷道里头去了。她被抵在墙上,手上还不忘攥着鸟笼,他仗着他的身量,几乎将她庇佑在自己怀中,影影绰绰。
二人藏身的巷道挨着酒肆,里头时不时传来踌躇交错之间的谈笑风生,徐杳一时心有余悸,顺着余光往巷道外头打量,原是那适才的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后头跟着七零八落一伙人摩拳擦掌,皆穿着粗衫布衣,满嘴污言碎语,八成估摸着是来寻她同燕怀瑾的茬来了。
眼瞧着那大汉伸手朝着这处指指点点,她和燕怀瑾无可奈何之下,心照不宣地朝着巷道深处健步如飞。她手上从始至终攥着鸟笼,二人衣袂飘飘,隐匿在夜色里。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二人才一并停下来,金丝雀在笼中凄凄戾戾。
“可苦了你了。”她上气不接下气,手腕微酸犹然提起鸟笼观望着金丝雀的模样,见其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同燕怀瑾面面相觑,二人不约而同皆有几分哭笑不得,末了冁然而笑。
原来这酒肆后头已经是弥山亘野,徐杳虽然知晓这阆州乃是傍山依水的地界,阆风巅之名更是垂留青史,却还未曾这般真切的见过,龙跧虎卧的山势绵延不绝,山峦峥嵘,亦有危峰兀立,霎时连带着风也凌冽起来。
有几丝漾漾细雨乘着风缥缈纷纷而至,垂在她腮边,下一瞬滑过她的下颔,渗在衣襟上。燕怀瑾展开一柄折扇,勉勉强强遮在她鬓上,携着她寻了一处落脚之地。
正是一方竹棚,里头置着纷乱的草垛,寥寥炊烟自竹棚的另一边袅袅而上,原是挨着酒肆后头所砌。徐杳先行将鸟笼搁置下来,只见燕怀瑾捡了两抷干草铺在地上,袖口微卷,倒有几分农夫的模样,她也不执拗介怀,便同他一齐在干草上头席地而坐。
竹棚外头渐渐已经织起一层雨帘,朦朦胧胧,淅淅沥沥泛起清婉迷离的声音,似乎要滴在她心扉上。
她发鬓上粘着稀稀落落晶莹的雨丝,悉数落入燕怀瑾眼里,他眸光深邃:“待雨歇了,便回去。”他沉吟半晌,到底还是忍不住伸手为她掸去发鬓上的雨丝,“徐杳,你是如何看待朕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