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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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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何人了。

  “我样样比不得她,人人都往心窝里疼,没有遮拦,我就成了地里黄。”突如其来的女子声音娇媚婉转,当真如浸了蜜一般,也不知在说与谁听。

  徐杳一怔,只觉着这女子声音委实熟稔,并非生人,她蹑步循着声音源处上前,只见那宫灯所照映之最远处若隐若现的蔚蓝色衣袂翩翩,半遮半掩在一株约莫一丈高的桂花树后头。

  偏偏这一字不落的不光入了徐杳的耳,还酥软了朱毫诚挚恳切一颗心,他此刻眼底哪里还再容得了半丝旁物,不过只有徐青颦一个罢了,这是她在向自己诉委屈呢。

  “她一个横生的丫头,打小在外头野惯的,陛下瞧得新鲜一些,算得什么本事?”朱毫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半倚在桂花树干上的徐青颦,温声软语说与她听,只差将肺腑都剜出来了,“你也的确是娇得极了,才教这点小事也愁恼。一位嫡夫人膝下正儿八经的姑娘,一位外室所出没名没分的丫头,孰轻孰疏,孰更伶俐可人,难道有人要做那睁眼的瞎子不成?”

  徐杳听罢这番由衷之言,依旧纹丝不动立在原处,那男子虽压低了嗓音却还是勉勉强强被她听得一干二净,何况还有几分一往情深的劲头,真正儿是教她充耳不闻也难。

  然而她这厢心头百转千回,却逐渐回过滋味来,这字里行间的捧着嫡出贬着外室,再一想先头那女子的音色,果真竟同徐青颦一般无二。

  那般连讽带刺的污言碎语偏被她今夜听来,倒也并非她耐心十足,虽有几分怏怏不乐,可若此时贸然上前只怕会遭来祸事,在这宫闱之中,但凡生死攸关,人命便只如草芥一般低贱了。那男子既唤了一声“陛下”想来身份倒也可疑,她这一趟翠微园之行着实晦气,竟被她误打误撞遇上一对野鸳鸯。

  再者她不过被评了一句“打小在外头野惯的”,燕怀瑾则被评成了“睁眼的瞎子”,这样想来,倒也还算平衡。

  偏生这时候那桂花树后相继又传出一声娇嗔——

  “你果然真意将我同她相提并论,又谈什么情深意重!”

  徐杳在心底啧啧称奇,徐青颦一向心性极高,那样一个自命清高的人,何谈什么虚情假意,只怕已是满心满眼的情真意切了。

  桂花树摇摇曳曳,袅袅落下层层迭迭的金桂,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倒真教她瞧见活色生香的“吴刚伐木”了。

  她堪堪屏气退后两步,脚下所踩之处忽地绵软一片,她矮身去瞧,移开鞋履便见一方绢帕,上头绣着一副栩栩如生的杏花疏影图,近处并无旁人经过,想来只能是徐青颦之物,她心弦微动,径自拾缀起来揣进了袖兜里,这才提着宫灯循着来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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