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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番话说得委实隐晦曲折,他又如何听不出其中的含沙射影,明知这是嗔怪自己了,他却觉得悦耳动听得紧。
待宫人们预备好碗箸,徐杳这才同燕怀瑾一同落座,鸢尾颇为识趣地朝众人使了个眼色,领着一干宫人摒退了出去。按理说这个时辰的膳食也不叫晚膳,只好叫做宵夜。
只说今夜的膳食极为新颖别致,她与燕怀瑾眼前各自一碗莲叶羹,并非寻常膳食,口味清淡些也不甚打紧,旁的还有一道糖蒸酥酪十分合徐杳的心意,正是夏日里的解暑吃食,细滑爽口,难免惹得她贪嘴些。
她心知自己同燕怀瑾的交道,难得也不拘泥,好一番酣畅淋漓才落了筷,倒是燕怀瑾原是已经匆匆用过晚膳的,本想着陪她一道用宵夜,这会子见她津津有味,情不自禁便也多吃了两口。
待她与燕怀瑾皆落了筷,宫人们才进来侍奉他们漱口。她一时亦觉得神怡心旷,甫一抬眼便撞进燕怀瑾笑意融融的眸光里,眉鬓清楚,薄唇轻启:“原以为襄小仪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总比旁人精明伶俐上几分,不曾想一道糖蒸酥酪便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世人皆诩圣意眷浓,如何到了她这里,倒不如一道糖蒸酥酪更会俘获人心了。
徐杳继而哂笑道:“陛下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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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晨光微熹,拂晓时分,掺杂着几声莺声呖呖。枕畔人阖着双目,如玉一般的鼻梁高挺,喉结微隆,燕怀瑾一身中衣衣襟半开,若隐若现,恰到好处地露出深浅适度的锁骨。
引得徐杳又多看了一眼,果真惑人得紧,竟比女子的琵琶骨还销魂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总归燕怀瑾这个人本身,也并非一无是处的。
她不禁想起波澜不起的昨夜,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委实不像燕怀瑾的作风。
避暑行宫这些日子,燕怀瑾是无须早朝的,自然也无人置喙,随行官员更是乐见其成,只当休沐便是了。徐杳心底唏嘘,眼前的情形倒同往日在豫王府时一般无二,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思及此,她再不睬他一眼,索性径自起身,也不算叨扰了里头的那位。
她轻唤了一声,豆蔻鸢尾二人便应声进来,她二人掠过一眼帐中妥帖的姜色衾被,还算有几分有几分眼力见,遂蹑手蹑脚服侍徐杳更衣梳洗起来。
她今日挑了一袭杏色绢花襦裙,绾着凌云髻,眼睁睁看着梳妆镜里头鸢尾为自己簪上玉搔头,自打入夏以来,她独独青睐有加。她自顾自一面捻着耳垂戴上翡翠耳坠,一面转首舒眉展眼对着榻上,不疾不徐唤了一声:“陛下,该起了。”
直到燕怀瑾睡眼惺忪睁开眼,她这才同鸢尾一干人等一齐行礼,立时蔡莲寅闻了讯才领着宫人们井然有序地进殿。
只说这日早膳燕怀瑾倒是用得颇为仓促,旁人瞧不出来,徐杳却瞧出些名堂里,到底却还是没有什么眉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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