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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一百岁随母亲在重莲山,山上常年下雪,她学习的第一个术法,便是操控着落雪的轨迹,竟有一日,全都要从头来过。

  她转身坐下,引一阵风闭上了窗,将手里的雪花化成了一把趁手的冰刃,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盘里的蛇果切成几块。好在现在她能快速办妥最简单的术法,比原先的日子不知道强出多少倍。

  鸣夏捧了茶进来,凉玉融了冰刃,吃起蛇果来。鸣夏将窗下的水渍擦了:“原先老太太病着,奴婢自作主张一件事,禀告迟了,老太太切勿责怪。”

  “什么事?”

  “月初第一场雪,一个村妇倒在咱们府门口,奴婢看着可怜,便自作主张移到东暖阁里了……”她蹙了蹙眉,有些迟疑,“本想着待人暖和过来,就让她回去,谁晓得这女子一直坐着发呆,问什么也问不出……奴婢只好来禀告老太太。”

  凉玉叹了口气:“她身上是否有证明身份的物件?做好事容易,可万一是官府找的人,倒把咱们绊住了。”

  鸣夏急道:“奴婢一一看过,这女子连衣裳都是补过又补的,一看就是可怜人家,身上……还有伤。”

  那天她趁人昏迷,将腰间、腕间都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腰牌或其他物件,这女子浑身上下身无长物,伤痕累累,手腕上系着两条五彩绳。说来也奇,她身上衣物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那一对五彩绳竟然是崭新的,鲜亮得格格不入。

  她奇怪地咕哝:“兴许是南方人家,端午要戴五彩绳,只是她看上去也有三十好几了,还像个小孩似的系在腕上。”

  凉玉奇怪:“端午离现在已有小半年了,那五彩绳怎么还能是崭新的?”她有些不安,仿佛胸口有几双小手在捶打似的,“我想去看看她。”

  女子盘腿坐在床上,头发枯黄杂乱,骨瘦如柴。她两颊凹陷,面色憔悴,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来人,满含怨怼和敌意。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领口延伸出的鞭痕,犹如蜈蚣一般扭曲挣扎在她脖颈上。

  “回老太太,她一直不说话,似乎也听不懂人话……”看顾她的婢女低声道,表情忐忑不安。

  凉玉跟床上的人对视——全然陌生的眼神。

  她跨过一步,那女子却突然发起狂来,眼睛瞪大,抱紧了枕头挡在胸前,发出含混不清的叫喊。

  “老太太……”婢女急忙拉住她,“她怕人靠近……”

  凉玉心里的不安愈来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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