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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是谁带来的,不都是范修连恩家带来的仆从吗?”夜愿问,“他们从来都不和咱们一起工作,连住宿都是分开的,您在底舱见过他们吗?”
夜愿说话间好像仍把自己当做底舱仆从的一员。
乔叔左右看了看,拾起地上的水桶和抹布,说:“别在这里说了,现在不比过去,你跟我下来。”
夜愿顺着大厅侧门走下通道,来到船底舱的仆人房——这里比他记忆中更低矮了,透着一股子发潮的霉味。夜愿和乔叔刚坐下,门口就又进来两个人。
这两人年纪都挺小,夜愿只打过照面却不太熟,两人瞧见他立刻慌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们只是下来放个东西,绝对没有偷懒!”
夜愿情不自禁笑了:“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又不管这些。”
他样子干净整洁,笑容亲切温和,即使穿着样式高级的衣服和鞋,却十分坦然地坐在这从未有“楼上的人”涉足过的鄙陋下人房里,而毫不显得局促或格格不入。
两人仍是惊疑不定地彼此看了看,夜愿又拍了拍身边的礼盒,说:“我被派来给多恩少爷送礼物的,但是听说他正在生气,就先下来避避风头。”
两名仆人打扮的少年这才放下心来,走过来说:“是的,少爷和夫人大吵了一架,摔了好多东西。”
乔叔纠正道:“是‘小’少爷。”
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夜愿是昼司的近侍,而昼司才是这家真正的继承人,瞬间又闭紧嘴唇不敢说话了。
夜愿随意地招了招手,说:“别那么紧张,我又不干嘛,来坐。”他扭头看了看,指着一处说:“啊,我以前就睡这张床。”
一个少年惊讶道:“您以前也住这儿?”
“对啊,当时你俩还不在,不过……”夜愿说:“这地板还是没人修?每次晚上上厕所都吱吱呀呀地响,招人烦。”
另个少年笑起来:“是啊,我就老挨骂。”
“白天在楼上挨骂,晚上回屋还要挨骂。”夜愿说。
在场其余三人都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夜愿观察了一下三人的表情,顺势问:“多恩少爷不是才过了生日吗,都十八了,脾气还这么大。”
“是啊,昼司少爷小时候就稳重得多……”乔叔话还没说完,又被另个少年打断:“可不是,大家都为昼司少爷不平,老爷不管事儿,昼司少爷一个人处理李奥尼斯家的所有事,还被赶出了日蚀号,简直没道理。”
被赶出日蚀号?原来在主宅里是这样传的,夜愿心想,又说:“也不能这么说,外头的事情另说,日蚀号上的事有夫人在管,听说最近她还主动和曼德家的人商量月球能源共同开采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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