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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好……”筠姬频频点头,反复地说。她本是个精明艳丽的女人,此刻生命即将耗尽,也像寻常老妇一般衰弱暗淡。

  我看着筠姬,她同我一样,年轻时被迫跟自己年幼的孩子分离。因为思念孩子,我的内心备受煎熬。那她呢,可曾思念过我?我想问她。如果现在不问,此生都得不到回答了。我鼓一鼓气,颤抖着问出那句压在心底的话:“筠姬,分开的那些年,你……想过我吗?”

  眼泪一下子从筠姬已经不再明亮的双眼中流出来,淌过她有了褶皱的脸颊,像雨点一样扑簌簌落下。她也在颤抖。“我当然想你,没有一天不想,想得没有一夜能安睡。就是因为太想你,我才不敢打听你的消息。因为我太懦弱,怕被愧疚淹没,让我在这个冰冷的异国失掉活下去的力量。我不能被淹没,我得努力活着,因为邺国需要我,我的两个儿子也需要我。对不起……疏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我的眼泪也流出来,可我没有擦。我的手不听使唤自己伸了出去,为筠姬拭泪。筠姬顺势拉住我的手,轻柔地、坚决地,就像她的性格——柔中带刚。

  “父侯说,疏桐这个名字是你为我取的。我原本不叫这个名字,是你嫁到郯国以后给父侯写信,执意要我改的。其中有什么含义?”我问她。

  筠姬说:“‘疏桐’两字取自一首歌,我很喜欢,其中有词曰‘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人们都说这首歌唱的是相思,我却觉得它唱的是孤寂。思念孩子的母亲,和失去母亲的孩子,都是孤寂的。而你,其实是这世上另一个我。”

  班禾的故事

  阿爹让我嫁给班禾的时候,起初我并不愿意。

  班禾身高不足五尺,左眼大右眼小,头发又稀又黄,二十岁看着像三十多。

  阿爹斥我:“小丫头片子竟还学会以貌取人了!男人要好看有什么用?班禾是个好人。你嫁他,阿爹放心。”

  我噘着嘴嘟囔:“他不过是个牵马赶车的。”

  阿爹指着我骂:“你也不过是个庄汉的女儿。种地的人多了,能和太子爷说上话的车夫有几个?轮到你来嫌弃人家?”

  别看班禾腿短,胳膊却比七尺男儿还长,野猿一样,怎么看都是沾泥滚土的劳贱相。祖上有胡人血统,传下会养马的本事,十二、三岁就在御马苑里干活。他不爱说话,勤快心细,对付马比对付人有办法,后来就当了车夫。偏他命好,赶车的时候坐在车里的是太子爷,那会儿才九岁。马受了惊,狂冲乱奔,差点儿把太子爷从车上给颠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关键是胳膊够长,一下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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