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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反对势力,没想到却是惨败,让其王位更加岌岌可危。扶然新君心慌得很,他需要尽快发动新的战争来转移注意力,为自己争取到坐稳王位的时间和资本。扶源对扶余的救济成为最好的机会。自称中立的邻国与宿敌暗中勾结,这样的消息足以激起扶然人的危机意识。至于会不会再次打败,会不会就此将扶余逼入敌营,扶然新君暂时不去理会。如果保不住王位就会丢掉性命,连命都没了,以后的事就跟自己彻底无关了。与远处的危局相比,眼前的危机才是亟待解决的关键,远忧可以以后再想办法应付。本着这样的想法,扶然军再次出征,而这一次的目标不是扶源,而是扶余。
因为扶余的执意拒绝,扶源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出兵帮助扶余。拒绝是一种姿态,向扶然国证明扶余国没有丝毫与扶源国结盟的意思。也是为了再次表明中立的态度,洛义下令扶余国与扶然国相邻的七个州全不许抵抗,主动开城投降。如此天真的结果是,扶然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包围了扶余国的国都。洛义派了七拨使者求和,全被扶然人砍了头,其中一位还是扶余王室的一位老王叔。扶然人如此不留余地的行径终于让洛义看清了局面,急忙写了结盟国书盖上王印,派宫里武艺最高的一队护卫用最快的速度去向扶源国求援。
在扶源国援军到来以前,扶余人必须誓死坚守国都。而另一边,扶然新君下了死令,要攻破国都,屠尽王室,将扶余国的半壁国土从此并入扶然版图。只有这样的大胜能够稳住新君的尊位。洛义这时才明白过来,这场兵祸根本不是外交误会,而是存亡之争。
扶余人尽了全力,王室虽然未被屠尽,幸存者也是寥寥,且皆为女眷。洛义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地对扶源援军的统帅说:“为保扶余国祚,王室男儿尽皆捐躯,现能承袭洛氏血脉者唯余孤之独女颖儿。扶余已然凋敝,请将军将颖儿带回扶源国都。余、源两国既已结盟,孤便将独女托付于友邦,待颖儿长大诞育继承人后,愿贵国能助其重整扶余,复兴洛氏。孤死可瞑目矣。”
我还没随扶源军离开扶余国都,洛义就死了,我还来得及参加他的葬礼。作为国王的规格,洛义的葬礼是扶余几百年来最简陋的,毕竟还有许多王室子弟连全尸都找不到,无数扶余军士暴尸荒野来不及收殓,非常之时顾不得计较。
就这样,扶余遭难,王室倾覆,名义上那片土地仍是扶余国,实际上已是无主之地,此后三十年一直由扶源国派遣官员维持着管理。
当年离开扶余来到扶源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只是暂居于此,没想到会一待就是三十年,回国之事已然遥遥无期,从一个清晰的目标逐渐变为一个模糊的念头。这倒不是扶源国背信弃义不肯帮我,而是因为我一直没能生下继承人。我是扶余国王室仅存的正枝血脉,我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将是扶余国的继承者。只有血脉繁衍不息,王室才能再度复兴,重振扶余国运。
我十二岁来到扶源国都,十六岁嫁与濮王司马瑜。怀孕,是我一直企盼却从未实现的愿望。那甚至不是我一个人的愿望,是整个洛氏的愿望,是整个扶余的愿望。
司马瑜,我的丈夫,也是扶源国现任国君,是我在这个异国他乡最安稳的依靠。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撑不过这漫长的三十年。
司马瑜的生母朴庄妃出生于扶源国与扶余国相邻的吴州,父亲是扶余国人,为了生计加入了扶源军队,九死一生凭借军功得了些封赏,上了年纪以后在靠近扶源国都的地方置了产业,娶了扶源女人为妻,生的这个最小的女儿因为貌美被选入王宫为婢,后来得到君王宠幸生育一子,因此得封庄妃,其子被封为濮王。
我到扶源国都后,扶源国君让我住在王宫里,并指明让朴庄妃照顾我,因为算是半个同乡,我与朴庄妃天然有些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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