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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两年,是我和曹淳最亲密的日子。

  我怀衷儿的时候三十八岁。女人年纪大了怀孕极为不易,身体不适,精力不济。宫里的事我只能勉强应付。那段时间,我专注于安胎,对他少了关心,是我的错。

  曹淳刚二十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也不阻拦他临幸别的女人,皇家子嗣繁茂才是福气。可宫里的妃嫔们没一个特别得宠的。男人,尤其是皇帝,都推崇雨露均沾。曹淳不一样。他是那种心里有谁就独宠、专宠的男人。在我冷落他的时候,他发现了那个女人。

  酒宴上,新来的舞姬在献舞。我坐久了,腰酸得厉害,没心情赏舞。曹淳却看得津津有味。“玉姐姐,你看那个舞姬的腰身多像柳枝款摆,真好看。”他说着话,眼光还一眨不眨地粘在舞姬身上。孩儿在肚子里踢我,我急着回去歇息,嘱咐他几句少喝酒,早早地离了席。

  第二天梳洗的时候,宫女说:“昨天酒宴,娘娘离席后,陛下也离开了许久。最后,只有随侍的公公回来,说陛下乏了,让各自散了。”我听了,并没放在心上。

  我生下曹淳的长子曹衷,坐月子的时候,听说一个姓殷的舞姬怀孕了。虽然心中略有不快,可只要曹淳喜欢,又能为皇家生育,我无意为难她。殷姬给曹淳生了次子曹亮,也得了名分,一路晋升,直至贵妃。虽然曹淳把和我的亲密分了一半出去,我并未介怀。夫妻是同盟,能恩爱当然好,没恩爱也不要紧。真正破坏我们关系的,不是殷贵妃,而是曹淳的背义忘恩。

  衷儿出生后,父亲逐步隐退。政事上,曹淳开始大权独揽。这是好事。我和父亲,一在前朝,一在后宫,共同守护他二十年,总算扶他坐稳了皇位,有种大功告成的释然。我本坚信,就算年龄的差距让我和曹淳不能亲密始终,却可以相敬如宾,至少能够君臣相知,像父亲和曹淳的父皇那样。结果出乎意料。父亲当了近三十年的首辅,竟在朝会上被曹淳屡次当众驳斥,只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连过失都算不上。我有些不快,父亲却说,年轻天子要靠打压老臣立威,这是应有的事,无需在意。父亲趁机提出致仕。按惯例,皇帝必须挽留三次才能恩准,以示君臣和睦,依依不舍。就算皇帝并无不舍,也要给老臣留些面子,何况父亲是两朝首辅。曹淳竟无一次挽留,直接下旨令父亲离京,回乡养老。

  父亲离京那天,相送的官员不多。我抱着衷儿送至城外。做官的人,最重世评。父亲为曹氏江山操劳了一世,竟没有个风光的离场,我心有不甘。

  “从今往后,章家在朝里的人恐怕都不会好过。明眼人早看出来了,陛下不念旧情,一心要把父亲提拔的人都换了。父亲虽然退了,可几十年的势力还在,就这么忍气吞声地走了?”我找机会,和父亲单独说几句话。

  “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的做法,并没有错。皇帝行事,全看大局,有时难免要伤人。”父亲抱了抱衷儿,对我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章家人从来只有忠心,没有私心。为父心甘,玉君也不要介怀。”

  我记住了父亲的话。回宫后,对曹淳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怨气。倒是殷贵妃那里好不精彩,同曹淳三日一吵,五日一闹,把素来安宁的后宫折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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