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4(1 / 2)
一步,舔一口。庙会上人挨人,跟爸妈走散了,听到有人喊我的小名,回头看,爸妈就在我对面,却被人群越挤越远,眼看要挤到桥下了,我就高声喊着:“爸爸妈妈,我来救你们!”
夏天的初中校园,体育课,假装来例假,偷偷揣一本《流星花园》 到操场另一头的长椅上看,怕蚊子咬,洒一胳膊一腿的六神花露水。下课之前看完,满纸是泪,只恨自己不是贫寒人家的女孩儿,灰姑娘的梦这么美,我却没得做。正哭着,陈言打完篮球跑过来,变声期的小公鸭嗓朝我喊:“我要去英国读高中,你去吗?”
小宫殿似的老首长家,刻着CUBA的木匣,沉郁的雪茄香气,白色一字领毛衣,黑色铅笔裤,雪白的脚踝,鼻梁高耸,唇线分明……老首长用痰音说着:“这是陈白露,你们俩谁大一些?”她朝我抿嘴一笑。
就算我的记忆全部混乱了,也忘不了这一笑啊,白露!早知道筵席有散的一天,我宁愿不要人生里的每一个初见。我宁愿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从生到死都孤零零。
你们都是如何狠下心的,他说走就走,你说不回头就不回头,为什么我做不到呢?为什么我坐在这辆味道污浊的出租车里,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地,只想对司机说:“带我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然后永远不回来。”
我多么理解你们都想逃走。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是你们的影子。 我敲开朝阳公园路上杨宽家的门,他一开门,我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说:“你发烧呢!”而我终于可以放声哭出来:“我什么也没有了,杨宽,她恨透了我,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5~
我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我没有躺在客房,而是在杨宽的床上。他的床极宽极大,我在被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看着他在我面前试衬衫,试了一件白色的,又换一件白底有灰色暗条的。
“你去哪儿?”我嘶哑着嗓子问。 他才发觉我醒了。 “今天是开年大par. 你忘了?”
开年大par. 怎么会忘呢?往年这是我最盼望的一天,胜过自己的生日。 我下床,眼前一阵发黑。“借你浴室洗个澡。” 他拦在浴室门口:“你不会是想去吧?” 我叹口气:“陈言是肯定不会去了,陈白露也不会再露面。我再不去,别人怎么看?不定怎么编排我们仨在家里吵架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