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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事,不要思考,不就是花瓶了吗?”
陈白露笑起来:“他要是喜欢这样的,就随他去吧,我也不稀罕——”
她又回头看了看那对靠得越来越近的人,“让我低眉顺眼地做人,还不如让我死呢。”
~4~
飞机劳顿,加上两个小时汽车的颠簸,到了游艇上,所有人都又困又乏,服务生在甲板上准备了早餐,没有人有心思看上一眼,各自找房间睡觉,约定午饭时见。
艇上最好的房间是主卧室,有两个卫生间,一个是灰白色,一个是粉色,分属男女主人;门可以九十度折叠,展成一个探到海面上的小阳台。其他房间只有一个卫生间,门也不能折叠。杨宽是主人,况且带了一个小模特陪同,我们心照不宣地把这间房留给他,但他把房间让给了我。
我困得没精力推辞,倒头就睡。 我睡得并不轻松。我从小有认床的毛病,何况是搬到海上。虽然风平浪静,到底是在晃动。我在睡梦中见到一只小小的竹篮,里面铺着金色的棉褥、雪白的鹅毛枕,安稳合目睡着一个小婴儿;后来有人把篮子拎起来,摇摇晃晃,一路走到河边,推进水里;河面上平静无波,篮子一路顺流而下……这时候也不觉得害怕,直到河道越来越宽,漂进大海,然后天色暗了下来,头顶星辰闪烁,篮子里的婴儿在深深的海上哭。
我清楚地知道这是在做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又因为知道自己的确在海上,那无边的黑暗和无法辨别方向感的恐怖,清晰到令我想要大喊大叫。
后来有人推我,我一头虚汗地醒过来,见是陈白露,系着一件红丝绒睡袍坐在床边。她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椰子的香味。
我惊魂未定,倒在枕上愣愣地看着她。 她却没理我,环视着我的房间,撇撇嘴:“杨宽真偏心。” “你要,我跟你换。”
“算了,杨宽的好意。” “好意我已经领了。再说这本来就是双人房。” “那我明天搬过来?” “等陈言睡醒就可以搬——你不睡?” “我晕船。”她皱着眉头说。
我才发现 她嘴唇 苍白。扶着 床头的柱 子起身, 我发现 自己也头 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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