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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拾遗却如在无人之境,继续离魂症般,独自去了书案前,提笔挥毫,最后一笔尽时,身体便要倒下来。如意忙上前扶住,将他往卧房转移。我在后边跟着,视线全在如意身上。
果然是朝夕相处的人,宽衣散发动作娴熟,服侍得恰到好处,简拾遗没磕着没碰着,安然地躺上了床榻。如意替他盖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动作轻柔之极。一切安置妥当后,她离了内室,往外门去,经过我身边时,颤着嗓音道:“夜里他可能要喝茶。”说完便径直出去了。
我在脑子里绕了个弯,这是,要我留在这里不睡觉的意思?
夜深人静,我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人家睡着我看着,这应该不是我的风格。打着哈欠起身到前面书房,书案上一堆的奏折,都是本宫失踪这段日子积累下来的,需要批复的折子都留待不发,可是这么留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打算一一细看,忽然瞅见方才简拾遗梦游写的句子。
——其实只恋长安某。
心里某根弦忽然铮地一声,久久回响。
色不迷人人自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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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凝固在那份蛟龙奔舞意气挥洒的墨迹上,思绪却被捆缚住了,如同那七个凌云乱字,心事纵横,却挣脱不出方寸纸裁。
似乎有悟,待从头寻起,又一片空茫。只得重新盯住这行字,盯得眼睛酸涩,忐忑地赌一把,这句所指之人,是……是我?
心绪一时难平,莫非此前种种,不是他为规劝我从良的委曲求全?是我当局者迷,看不透人心?是花子酱一副画皮,更能旁观者清?
送他玉蝉,珍藏至今。赠我袖弩,自留同双。
相离徒有相逢梦,门外马蹄尘已动,怨歌留待醉时听,远目不堪空际送。
……
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
……
如意似洛姜,洛姜与我姑侄血缘近容貌似,如意,如以,我有口无心,他有心难言,去口便是姒,以姒本同源。
醉后那声唤,不正是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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