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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不能哭。

  再擅自折断骨头的事情,也不能再有。

  可既然是自己选的,多大的委屈,都不算委屈。

  她以为自己早就流干了眼泪,没想到今日竟还是克制不住。

  你是平阳侯。她对自己说。

  你不能哭。

  “我方溯可教不出这么娇气的徒弟,你是平阳侯的学生,谁能哭你都不能哭。”

  “怕什么?天塌下来不还是有本侯呢吗?能伤到你?”

  “你倒是会啊。”

  “这两笔字是不错,不如你给本侯做女儿吧。”

  “让你进侯府的门还委屈你了是吧?小侯爷不想做,你是想上天?”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她杀的了宿仇,修的回方府,但是留不住已死的人。

  真的……留不住。

  她权倾天下,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到底留不住。

  她没动弹,直到眼泪在手心里干了。

  “夫人。”

  她弯下腰,第一次不出于警示或者调笑地亲上月明的嘴唇。

  太凉了,像是一块冰。

  “夫人。”

  她在等一声哎。

  只不过等她嘴角的血淌到月明嘴唇上,她也没能等来。

  她用手指擦了擦月明嘴上的血,显得她身上也有点血气。

  日子太赶了,好些东西都来不及。

  今日以血为胭脂,以素服为喜袍,烟做焰,茶做酒。

  本侯与夫人,共白头。

  “夫人呐,夫人。”

  “月明。”

  她拿几滴金贵的眼泪还是没忍住,尽数落到月明脸上,花了口脂。

  月明……

  问今是何世呐?

  本侯与夫人,天长地久。

  ……

  方溯做了一个梦,她很多年不做梦了,因此印象格外深刻。

  梦中有个小小的孩子,蹲在地上哭。

  她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了,耐着性子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那孩子有双漂亮的蓝眼睛,比她小时候看见的母亲的头冠上的宝石都好看。

  “我叫月明。”她抽抽搭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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