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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陈贤,具体事务也都落实在其他人身上。除了英麦那方面的尽调,陈贤又得组织第三方对蓝芯尽职调查;马修组织法务公司配合尽调程序;杨晟、佳慧与上海组另一位 VP,配合蓝芯的卖方顾问,一起完善了股权加现金的交易方案。田田这个“负总责”,实际上是“总打杂”。除了督促大家按照并购时间表完成任务以外,就是被大家使唤来使唤去。陈贤时不时要她跟负责尽调的第三方投资调查公司沟通,杨晟经常让她跟卖方顾问打交道。田田一入职就忙得焦头烂额。
除了蓝芯项目,所有需要往香港总部跑腿的杂事,也都落在田田身上。田田以前偷偷羡慕电视里那种飞来飞去的“商务人氏”,真到了自己飞来飞去的时候,才明白出差的辛苦。虽然在香港时能住四季酒店,但因为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天根本睡不了几个钟头,睡五星级酒店的大床也跟睡自家的木板床没差。
九月底田田又在香港出差,忽然收到伦敦高盛国际一位高级合伙人的邮件,说想跟她约时间单独谈谈,了解他们组 MD 方含笑的情况。田田在高盛内部通讯录和领英网页上查了一下这个人。好家伙,这位爷爷已经五十八岁了,当了十七年的合伙人。他是一个法国人,二十多年前从道达尔加入高盛国际伦敦总部,担任石油交易员;目前他仍然是高盛证券部的全球联席主管,同时还是总公司管理委员会成员,欧洲管理委员会成员,总公司风险委员会成员,以及证券部执行委员会成员。
这样高规格的公司高层来找田田,当然不是为了私事——是为了合伙人遴选。合伙人选拔的过程被称为 cross-ruffing,这是一个桥牌里借来的术语,意思是“交互出王牌”。高盛会让不同部门、不同地域的高管组成调查小组,把认识候选人的几乎所有人都盘问一遍。
其实早在夏天,田田参加香港这边的实习生培训时,就已经听到了一些关于合伙人选拔的事情。高盛虽然许多年前已经上市,早就结束了合伙人制,但仍然保存了合伙人制的一些遗留,公司层面的重要决策,都会由合伙人会议投票决定。因为高盛在美国金融界举足轻重的地位,高盛合伙人被认为是美国上流社会的通行证。合伙人数量占比在 1.5%到 1.9%之间浮动。高盛香港办公室只有三百来个雇员,目前只有三名合伙人。今年合伙人选拔,毫无疑问会有香港的一个名额。
因为这两年市场萎靡,高盛亚太证券部和固定收益部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这次合伙人名额显然落在金融咨询部门。金融咨询部门内部,业绩最好的两位董事总经理,一个就是方含笑,另一个则是做内资企业境外 IPO 的董事总经理,名叫陆仁甲。就近两年的业绩来看,因为陆仁甲拿下两家国企的超级大单,为高盛创造了上亿美元的营收,风头相当强劲;但他之前供职于另一家投行,到高盛的时间很有限。方含笑则不然,除了早年的暑期实习和中间两年在摩根士丹利做执行董事,她其余的职业生涯都在高盛度过,应该说是高盛自己培养起来的董事总经理。只是,虽然业绩非常漂亮,科技类并购毕竟不如大型国企的 IPO。中级市场吭哧吭哧做五六个单子,到手的咨询费还不及一单亿级 IPO 承销费多。
但方含笑在总部没有能为她说话的人。她原来的美国老板已经回了纽约;现在的老板,高盛亚洲投行部的实际负责人,是个土生土长的香港女人,名叫张安迪。她跟陆仁甲一样,都是 IPO 起家。也是她把陆仁甲挖过来。没有道理不支持自己挖回来的人。
方含笑另一个要命的问题是个人声誉。从三月开始,有一个名叫“金融街正义天使”的八卦账号,时不时推送一个金融圈八卦,其中有好几条影涉方含笑。这个“正义天使”自称曾经街上工作者,后来的圈内名媛,做过二奶,当过小三,睡过无数 MD,因为被包养而阅尽世间繁华。涉及方含笑的八卦推送,虽然没有指明道姓,但打了马塞克以后的公司照片和领英资料都放在那里,圈内人一看就知道是谁。一篇是个豆瓣转来的旧帖,标题“高 X 高管方某某在大摩的桃色丑闻和真正离开大摩的原因”,讲方含笑跟她大摩的老板有一腿;一篇是个很有真凭实据的八卦,讲方含笑与某国际私募基金合伙人不同寻常的关系,放了几个时期他们在酒店或咖啡馆会面的照片;紧接着有一篇讲金融圈高管如何炫富,其中就有方含笑的座驾,最新的那部红色保时捷也在其中。
八月底又推了一篇新近原创,标题“GS 并购女王到底有多少个面首”,声称方含笑与数个企业老总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其中有几张照片,是她满面带笑,与老男人亲密交谈的情景。最后一张照片,又是方含笑的红色保时捷,背景是北大学生宿舍楼——居然声称方含笑看上了未出校门的小鲜肉。
最新那篇推送出来,转载数十万。虽然当着方含笑的面,大家什么也不敢说;但方含笑一出差,工区就炸了锅。
“我天!这个节骨眼放这样的文章!安的什么心啊这是!”杨晟大叫。
“安的什么心。这还用问。当然是不想她做上合伙人。”潘丽丽说。
田田惊诧地问:“丽丽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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