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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渗出汗来。可承乙是怎么知道我闯进了阗星城?并且,此刻还没完全脱身。

  我和大垂双双不约而同盯住春空。

  春空也呆住,带着哭腔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姐姐我发誓没告诉过任何人!”

  正不可开交间,大垂似突然发现了什么,朝下一指道:“快看!”

  只见百里风不紧不慢从衣襟内掏摸半晌,拎出片瑰底云纹织金锦缎来,抖搂开,毕恭毕敬呈到临渊面前。

  “末将有此为证,请东君过目,这可是君后随身不离之物不是?”

  仿佛被大盆冰雪兜头泼下,我咬紧嘴唇,几乎站立不稳。那张婚书!

  拽出脖子上的绣囊,哆嗦了好几下才勉强打开,内中果然空空如也。一定是取乌金炭时大意了,没顾上把荷包丝带系紧,摔进黑池后才不慎失落。

  大垂被劫一事,定然已经被城中的海夜叉们发觉,在搜查牢狱是否留下什么线索时,找到了这片锦缎。阗星城被围,里外严加把守得密如铁桶。临渊的兵马暂时还进不去,但城内也连只水蚊子都飞不出来。

  所以失去人质的承乙决定孤注一掷,抛出这唯一筹码,诈称我和大垂仍旧被挟在他手,意图拖延时机,迫使临渊投鼠忌器进而退兵。

  大垂嗤笑一声:“这承乙和敖临渊也真算是同道中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么,明明手里一个果子都没有,却敢允诺出一片森林。”

  临渊白袖一抖,伸出剑锋,将那锦缎从百里风手中挑起,转过身去仰头略扫了几眼。身姿是一片烟斜雾横的剪影,看不出神态与情绪。

  东海水族,百里风,和阗星城中暗暗窥伺的不知多少双眼睛,都在等他的回应。

  我从没见过他被威胁,也就无从猜测他被威胁时,通常会作何选择。此时此刻,远远观望,才倏然发现:我只认识了临渊短短半年,和他的朝夕相处,已经是我人生中全部的情感经历。而在这之前,他还有大段我一无所知的过去,在那漫长的以万年计的岁月里,他是个陌生人。

  “又不是玉的。”婚书如同他的话语,轻飘飘打着转儿落在地。剑尖锋锐,吹毛断发,瞬间便将那片薄薄的锦缎从中划成两半,刺目的殷红如残花零落成泥。

  按规矩,神族之间的联姻一旦成文落定,便该上报天庭,将合婚辞一字不落篆刻在补天石所开凿的白玉板上,以示天地为证不容反悔。与此同时,女方家族则应将答婚书镌于银板,是为约成。

  为期三个多月的婚约,不过相当于私订终身。我明明知道,却挥不开难以言喻的失落。我还不够资格成为足以威胁他的筹码。

  所谓誓言冷却,如吞热炭,呕出冰雪。这段缥缈无定的姻缘已在他剑下裂为两截,随心事枯沉海底,无处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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