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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抚摸沈培楠温热的后颈,用呢喃般的絮语安抚他:“沈哥,太忙的是你,现有的生活已经足够,不需要更多的金钱,你应该抽出一点时间来戏班子看看我在做什么。”

  “戏是有感情的,我唱得每一句,都在对你倾诉我的爱意。”

  从那之后,沈培楠真就有了空闲,他把举办宴会和跟生意伙伴打牌跳舞的时间腾出来,动不动就往莫青荷的戏剧学校跑,原先他爱旧戏,只是爱戏台上的光鲜和旖旎、爱戏里人的惺惺作态,现在才知晓了台上唱念做打背后的苦功夫。

  戏是苦差事,莫青荷穿着白布衫和蓝色灯笼裤,自顾自压腿练声,“拧旋子”、“飞脚”、“拿顶”、“小翻”,气喘吁吁,全身被汗溻透了一遍又一遍,背后碱出了白茫茫的盐粒,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滑到下颌,沿着下巴尖儿啪啪的往榉木地板上砸,连那密匝匝黑漆漆的睫毛都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仍是端着腿一动不动。有小小的孩子背不出戏词,莫青荷擦一把脑门的汗,蹲下身子,柔声一个字一个字给他讲解戏里的意思,讲明白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记住了。

  练功房热热闹闹,有练踢腿的,有练倒立的,也有三三两两的孩子坐在角落喝水休息,一人抱着一只本子,煞有介事地念:“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一会又蹙着眉,自言自语:“……门泊,门泊是什么意思?”

  一般长在异国的孩子要保持中文水平实在太难,中文数月不用就连语法都颠三倒四,这里的孩子能背诗词,大一点儿的孩子,讲起论语也煞有介事。

  沈培楠心疼莫青荷,趁着排练的间隙叫他过来,帮他捏捏肩膀揉揉胳膊,莫青荷全身腾腾得冒热气,抓起一条白毛巾胡乱擦汗,仍是止不住满身呱嗒呱嗒乱淌的汗珠子,干脆三下两下脱了上衣,往肩上一搭,光着胸膛吹风,水汪汪的皮肤印着昨夜的吻痕,他毫不在意,大喇喇地搂着沈培楠的肩膀:“走,走,这里让柳初盯着,咱们出去吸支烟。”

  沈培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自己也奇怪,原本是众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情场浪子,怎么就栽在了莫青荷手里,栽得心甘情愿、感情连绵不绝。他抚摸着无名指上的精光四射的钻石戒指,望着正在交接工作的师兄弟,感到没来由的醋意,莫柳初却对那道凶恶的目光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注意力全在前来探班的王美云身上。

  “沈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待在这里吗?”莫青荷一脚踩着大厅门口的砖石花坛,挽起裤脚,露出一截修长紧实的小腿肚,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卷,目光放得很远,“这里没有战争,没有党派,到处是最纯真的孩子,最纯净的知识和最纯粹的艺术,一切都是新的。”

  “我多希望此时、在我们的家乡,也有这样一个崭新的中国。”

  沈培楠破天荒的没有与他因为立场的问题展开争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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