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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没有昼夜,一天十二个时辰,就像她的十二个朋友,陪她从天亮到天黑。此时已是黄昏,她却像是刚睡醒,正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她穿一件家常水红绒小紧身,一色的裤子,外罩金钱草月白缎子背心,松松打了条辫子,辫稍用青竹叶的麻纱手帕挽着。

萧从雨很挺拔的站在她面前,瘦削若竹,还是医官的那身打扮,除了唇上的一字胡,下巴上也胡子拉碴。裴洛将眼睛对他看了一看,微微地点了一点头,心里却奇怪他怎么留起胡子来了呢?然而他这副略为不羁的模样颇有点萧从云的做派,使她的心顿时沉默悲凉下去,她无法恢复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自己所有纯洁的真情,都交付给那个人了,即便他无法回应,她也无力照旧收回。

萧从雨见她耷拉着脑袋,盯着手帕上的青竹叶出神,鼻息间有一脉清香飘荡。原来靠墙的一张方桌上放着一盆梅花,已开到十足,不知何时静悄悄地落下一阵花瓣,窗台上,桌子上都是。她变得不爱说话了,据曹希和说胃口也不大好,因为躺了这许多日子手脚虚弱的关系正在做一些简单的恢复运动,大概总要将养上一段时间。

“洛洛,”萧从雨望着她伫立良久方问:“好些了吗?”他说着脱下大衣,单穿着制服,复又除了手套,向她脸上仔细打量着。

她嗯了一声,房间里静得很,她听见自己的心落寞地跳得怪响,到底生命是顽强的啊,她想,然而寄于生命之上的命运又是多么可怖,它往往能够以一种无可想象的方式,一直坏下去。

“后天我就要走了,恐怕不能再来看你,”萧从雨一边说,下意识的一瞥挂在墙壁上的一张月份牌,那不是常见的美女图,而是东都快车,底下配着旧历日期的一溜阿拉伯数字和图画之间还印着要引起人注意的一行红色的楷体字‘国防供应公司敬赠’。

“多谢二哥关照,”裴洛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微偏了头扫他一眼,带一点忧容,语气淡漠的回答。

“洛洛,”萧从雨只管盯着她,眼珠也不转上一转地道:“你我原本就是朋友,若交得好朋友,那是比亲骨肉亲手足还要高到十倍去的。”

裴洛不觉回视着他,微皱了眉心道:“二哥何必再提?”她的态度是极镇定的,然而那紧紧揪着辫稍的指尖却苍白的毫无血色。

“如何你还不相信?我只不过想安慰你,使你心里更痛快一些,”他态度诚恳地回答:“洛洛,你是有胆量的,何以连我们是朋友这一点都不敢承认呢?”说着他索性走近了来,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我们一起吃过饭、跳过舞、散过步、上过战场,所有这些都是光明磊落的,不怕人来追究。这是我的错,昔犹豫不决而陷你于不幸,可恨如今之维谷并非吃饭跳舞,就不满意,三月两月的,也可以换搭档来解决。”

‘搭档’这两个字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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