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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从云独称三个月,并称如果再延迟的话,中国可能在此期间已经亡国云云,最后,才折中为六个月。军校开办之初,萧从云几乎将全部的时间与精力都倾注于此,从教官的选任、教学的内容,到学员的训练、校务的管理,甚至到军服的设计、校舍的卫生,无一不经他亲身的参与并决定。故此,萧从云常说,“第一期学生可说是我亲自指导出来的多”,正因为如此,承坪一期生最为萧从云所重视,其中出人头地者更比比皆是。遗族学校报名参加东都教导总队的学生们即将赴承坪军校作训时,萧从云对他们也曾抱着期望,然而这些学生的受训时间连三个月都没达到就在紧急的战事中被拉到了前线。
这五百名学生当中,年龄最小的只有十六岁,离丘会战爆发之前,他们刚刚学完了理论,还没有进行过实弹射击,其中真正摸过枪的屈指可数。据事后的统计,在离丘会战中,仅有不足七十人生还,有四百多人为国捐躯,这些年轻人高歌着上战场,却尸骨无存。他们的第一次实弹射击,竟成了他们的最后战斗。
就在萧从云苦战离丘的同时,萧从雨也在福建指挥作战,日军飞机飞临上空,他正与参谋长在一个小草屋里看作战地图,参谋长再三对他说躲避一下,他都说不要紧,直至日机飞到头顶上,他仍不去躲避,反而对参谋长说:“日机来,未必轰炸我们这个地方;即使轰炸这个地方,未必是炸这所小房子;炸了我们这房子,未必炸中你我二人。”最终,他还是不曾离开。他这种倔强的脾气并非盲目,其实也代表了他对于战况的观察和预测。
西南的情况比起东都来应该说要好得多,因为此地更方便接收美国的物资援助,其多山多水的地形也不利于倭寇的进攻。重庆政府的救国公债也发行顺利,献金者更是甚为踊跃。重庆的市民久经轰炸盘剥,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极艰难的,然而一旦街头出现爱国献金的巨幅国旗,不仅街道两边的人们朝大旗中扔钱扔物,连两旁大楼窗户里的人也纷纷扔下来……扔的东西有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甚至黄包车夫、衣不蔽体的乞讨伤残军人也把乞讨来的全部铜元、镍币,叮叮当当放进‘救国献金柜’里去……
除了捐钱,参军者也甚众,福建战事一起,西南乡镇就开始了征兵运动,每逢集场,联保主任办公室门前和戏楼台上,都贴有红纸告示:“有志抗日的知识青年,参加义勇壮丁队出发抗日!凡18岁以上的青年,身体健康,有一定文化,愿意参加者,请到联保办公室登记。出发日期另候通知。”
附近学校里的老师们就在戏楼边搭了个台子,大声呼唤:“同胞们,青年们,日本鬼子占我东北,杀我父老,奸我姊妹,抢我财物……我们不当亡国奴!参加义勇壮丁队,抗日光荣!”
赶场的人们买卖都不做了,把那演讲台围得水泄不通,很多人当即就报名参军抗日。一周后,乡上通知报名的集合。报名出征的邓新达在鞭炮声中胸戴大红光荣花进城集中,连日来背地流泪的妻子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要写信回来啊!”见妻子满脸的泪花,邓新达扭头就走,他再也没机会知道,当时妻子已经怀孕。
公路两边站满了送行的人,妻送夫,父送子,兄送弟,场面壮观,还有送水果、送熟鸡蛋的,一群缝纫工人抬了几笼热包子,热情得给义勇队分送,还说:“你们先走一步,我们随后就来!”
世界大国中,国民之生活水准、教育程度有弱于中国者罕见,然大难临头,应政府之号召踊跃捐款,志愿投身,不惜倾家荡产,死而后已者亦无如中国之罕见者。即便在这艰辛不易,无力抬头的时代,即便在这智商被藐视,人格被侮辱的时代,中国还是不缺最好的国民,所缺的不过是好一点的官员。
自上午八时至下午四时,重庆无异葬身于炮火连天的地狱里。流弹不停地四射,裴洛离开房间几分钟后,房顶中弹,整个陷下,白璧微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已经准备随时就要中弹毙命了。这一场轰炸是裴洛自上次离开重庆之后就不曾遇见过的,也是日本人对于福建战事受挫的疯狂报复。好在大家已有了经验,都不慌张,有条不紊的便开始转移,他们在防空洞里一直躲到第二天上午,轰炸还没有结束,却收到了萧从雨的电报,令他们立即转移,而日军对重庆的轰炸很有可能会恢复到大轰炸时期的强度,因为一来雾季即将结束,二来目前武器匮乏,重庆的空防火炮相当一部分都支援了前线。萧从云的电报也发过来了,让他们务必听从萧从雨的安排,决不可回东都。
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中,他们在一个警卫排的护送下开始向昆明转移。尽管是在国统区内,这样的长途旅行,对于裴洛来说依然是不轻松的。他们遇见过炮火,遇见过乱兵,走过城市,更多的却是乡村,汽车算是不错的交通工具,有时还要乘船,停靠的都是闻所未闻的小码头,据说是为了安全。以往坐飞机一小时便可到达的路程,他们坐小船费了四天四夜的工夫。到了最后一段,他们所经过的地带,还有土匪出没。幸而一路上,萧从雨都不断派人接应,补充在意外中损失的保卫人员。可是夜里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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