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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来的,原本也要一道回去,只是现在我有些事情,不能继续陪她,我知道二公子下榻处离裴小姐家很近,能否就代我送她回去?”
萧从雨颔首:“没问题。”这个简素心后来递过名片,还要采访他,被他委婉的推辞了,想不到她居然会认识裴洛,她们两个看起来可不是一类人。他又对陆一鸣说:“一鸣,你坐那辆车,先回去安排一下。”
裴洛一言不发的上了美洲虎,目光却透过车窗,追随着简素心欣欣然的去找萧从云,看那两个人是如何心照不宣的微笑致意,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傻到了极点,居然开始相信萧从云是爱慕自己的,相信他们也会在刹那间被彼此打动。简素心说的对,她不是那种留得住他的女人,最多只是一道他吃惯了的甜点,并非不可或缺,不过是锦上添花。那些隐约生长的触角根本禁不起考验,轻易就退回原地,她却无法若无其事的平静,所能做的不过是躲上一辆车,悄悄离开。
萧从云那样光彩夺目的男人裴洛从来没想过要去主动争取,他太有优越感,什么都是手到擒来,也就不会认真珍惜,她要宠爱自己,绝不能失态的去和别的女人竞争,这样的男人还不值得她丢掉尊严和理智,而这才是使一个女人美丽的根本。
简素心只看得出她是会骑马、会跳舞、会射击、会一切新鲜花样的娇小姐,却看不出她还学习了公正、发现了美、肯定了自己,并为自己的一切骄傲。她不在乎钱,因为她从来没有缺过钱;她也不看一个人的将来,她周围的人,个个好像都有踌躇满志的将来;她甚至没有特别在意过一个人是不是真正喜欢她,在她的社交圈子里,她也像萧从云一样炙手可热;她的迷人有一半来自于与世俗无关的幻想,她的个性不像简素心那样强悍,也就不要求那么多,她所要的只是和一个人有真正的共同语言,只是坚持在不可避免的风浪中护卫一颗自由的心。
萧从雨发动了汽车,看着前面蓊蓊郁郁的林荫道问她:“裴小姐考虑过鄙人的建议了吗?”
“我还没给舅舅打电话,”裴洛闷闷的说:“滇南似乎太远了。”
“乘飞机用不了一天,”萧从雨回答:“况且日本人已经被我们压缩到越南一带,滇南是绝对安全的。”
“我相信,”副驾驶座上的裴洛仍旧情绪低落:“可我还是觉得太远。”
“远?”萧从雨问:“裴小姐是舍不得离开东都吗?”
裴洛沉默不语,她舍不得这里吗?透明的夜色已经开始笼罩天空,旧式里弄与西式洋房憧憧闪过,梧桐树影里的人都看不真切,有点点的光洒下来,在爱奥尼亚式的立柱上刷上斜斜的影,仿佛一层清漆,就像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有着熟稔的温暖和依恋。即便是夜晚也看得见大朵大朵的云在空中漂浮,照亮它们的不是如水一般的月,却是探照灯,茫茫的两条光柱交错,惊醒一切沉沦与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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