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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旋转着轻盈升上二楼,林莞低头看着踏板上包裹着的粗糙颗粒,“……这是什么?”
“防滑的。这里是大点,就是有个楼梯不好。跑上跑下的,我怕你摔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林莞鼓着腮帮子,心里却升起暖意。
二楼是房间,主卧、次卧和书房。林莞看到主卧里那张大双人床时,偷偷心慌了一小下。
走进去看,她发现更多赵哲禹为她改变的小细节。
飘窗边那张桌子,还留有伸电线的圆孔,大概原本的设计意图是书桌。现在墙上挂了一面大的圆镜,甚至还有背光功能,成为她的化妆台。上面和餐桌一样,也摆着精致的花瓶,插着粉色桔梗。主卧的浴室,地上也铺满防滑的地垫,甚至浴缸边也有防止她滑倒的扶手……她很想吐槽这不是给老年人用的吗?可是想到赵哲禹去给她买花、买装饰品的样子,想到他在短短几天给这房子做了这诸多改造,又开始冒出甜甜的粉色泡泡。
次卧空着没有家具。“我想着这里,可以给……咳,给宝宝。之前的家具都搬走了,你想买什么婴儿用的,可以放在这里。就是新粉刷我怕……会对你和宝宝不太好,所以暂时只能是原来的灰墙。”
林莞憋着笑,看他几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
他还对说“宝宝”这两个字难为情,对将要迎接一个孩子的一切都还很生疏。
她也是。
一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可能是不甘可能是贪图新鲜,也可能是下一次策马奔腾的暂歇。认真地想要和她共同孕育一个生命却是不同的意义。林莞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心有点刺刺的热。她本以为这是赵哲禹受军人家庭的正统教育得来的责任感,可是从那天在赵家他说爱,到今天她亲眼看见他做的所有体贴,一切好像开始有了些不同。
“谢谢你。”
婚姻大概就是这样吧?
是衣柜里挂在连衣裙旁边的白衬衫,是卫生间粉牙刷挨着的蓝牙刷,是餐桌上的两只碗,是入眠时环在腰际的那只手……
她一直以为与另一个人共享一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接过他递来的温水时她忽然觉得,似乎与赵哲禹结婚的日子,也还不赖。
“好点了吗?”赵哲禹心疼地摸摸她的发,而林莞只能搂着抱枕,有气无力地蜷在沙发上。
第七周后,她的孕吐开始加重。原本只在晨间起床、和面对油腻食物时的恶心,发展成了几乎对所有食物都避之不及。赵哲禹看她抱着马桶吐得眼泪汪汪的样子也跟着心焦,问了医生、妈妈,都说是正常的,没法儿消除,只能熬着。他除了能在一旁递水拍背,也无可奈何。
“都怪你!”她把抱枕往他身上丢,“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苦笑着老老实实接下,“是,都是我的错。”
林莞白他一眼,想到他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样子,心头烦躁的火苗又被浇熄了。
“还不舒服吗?……多少吃点,别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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